毫不意外,齐倒他们两大一小一猫咪,都被扔到了焚尸台,骨灰山。
这焚尸台是齐倒的第二个寝居,可能比弟子房睡得都多,他自然再熟悉不过了。
此处终年弥漫着烧尸的诡异香味儿,中天上一根柱子,好像要把天捅破,谁也不知有多高。
四周盘绕着各种瞧不见的鬼魂——顾旧是看不见的。
另外,脚下的各种骨灰很打滑,稍微踩空就能滚下去,像个驴打滚儿一样,沾一身骨灰。
比较意外的是,凤辞十分贴心,将他与顾旧拴成了一根绳儿上的蚂蚱。
凤辞把他俩隔着焚尸台中天的柱子,用凤骨锁绕着两人的脖子捆得结结实实。
至于小好,则先去雪地里抽完那五十个大逼兜,再回去背各种新的门规。
而小福星作为猫咪,倒被凤辞道君大发慈悲,并未惨遭毒手,随它去了。
“我恨你!恨死你了!”顾旧挣扎半天,脖子上的凤骨链子纹丝不动。
若不是齐倒自请复活顾旧,他也不会去宫里当妃子,也不会被抓来这种鬼地方。
“说什么呢?要是没我,恐怕你现在已经快烂到骨头了,都生蛆了!还有可能会搞你的权谋之术?”
顾旧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对。
不过,现在他照样也无法联系外界,照样是得在这里等死。
齐倒或许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的,便道:“不过,师尊没直接杀了你,也是托我的福啊,待会我还能再接着喂你呢!”
“只要你肯求我!”他补充道,“啊哈哈哈哈哈哈。”
顾旧斜眼瞥着他,却意外发现,他的绿瞳到这里光彩更盛了。
齐倒这样被凤骨锁拴着脖子,银发飘飞,绿瞳如翠的模样,似乎才该是他原本的样子。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为什么?”他突然问齐倒。
“什么为什么?”齐倒停下笑声。
“她为什么因为你,就不杀我呢?”
莫非,是除了他作为僵尸依赖齐倒,齐倒作为供血一方,也在依赖着他吗?
齐倒歪着脑袋,“你想知道?”
“嗯。”
“你过来给道爷我舔舔,我就告诉你!”齐倒暗示他。
顾旧:“无耻!”
在皇宫里,顾旧多番引诱齐倒,他有一万次机会能尝着顾旧的滋味,可当时他却像个坐禅和尚似的,不动如山。
现在被锁在这儿,又满口的污言秽语的撩骚,这是在过什么嘴瘾呢?
顾旧不解气,又骂他一句:“怂包蛋!”
齐倒扁扁嘴,这回没说话了。
他没说话,却有人先开了腔,“呦,六师弟,你终于回来啦?”
鹿鸣大师兄踩着骨灰走了过来,他背着手,别提多得意了。
齐倒:“大师兄,我不是回来了,是被抓回来了,你眼瞎吗?”
鹿鸣有些没面子,当着个破僵尸,居然还让个师弟鄙视了!
鹿鸣抬手就是一颗棋子,嗒一声,从他指头上飞射出去,快得像一道闪电。
顷刻间,就弹向齐倒的绿眼睛!
顾旧在旁边呼吸一停,心道,齐倒被锁着脖子,他能躲的范围很小,也就是半丈圆内,鹿鸣这棋子打得太刁钻了。
更何况,南华宗大弟子的指力,得是什么样呢?
十有八九,齐倒的眼睛得废一只!
谁知,齐倒一回头,嘴里就叼住了那枚棋子,嘎嘣一咬!
下一刻,他噗一声就吐出去,棋子碎了两半,噼啪落了地。
“鹿鸣,你要来找我麻烦,也不必这么挠痒痒!”
说完,他双颊猛得一吸,在鹿鸣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又飞出了一颗小小的棋子碎片,毫不起眼。
什么?居然还有?
那碎片极细,擦过鹿鸣的脸颊时,就带下来一条血迹来。
伤害不大,却极侮辱人。
鹿鸣捂脸,“你……哼!”
顾旧心道,这大弟子怎么好像不太厉害,还没有齐倒那两下子。
齐倒很快给他答疑解惑,在鼻子边一扇风,道:“哎呀,一股葱花味儿,大师兄,你又是刚拿围裙擦了手赶来的?以为我锁着脖子就打不过你了?”
鹿鸣一跺地,“哼!”
顾旧心道,得了,这位大厨只会哼哼,不会打架。
不过,鹿鸣很快也让他刮目相看,得意道:“大师兄只是好心来提点你的,师尊打心眼儿里最喜欢你,她舍得你死吗?她这是考验你有没有浪子回头的心!”
“六师弟,你瞧,这凤骨锁锁了你和僵尸的颈子,等会他发作起来,要么是你被他和野鬼吸干而死。要么就是你砍了他,早日回羲和峰。”
齐倒白眼一瞪,“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