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吸着拎住了脑袋。
咔嚓，瞬间拧断！
她手里的药瓶还往外溢着药。
她整个人像个布娃娃，被随手扔在一边，软趴趴的，嘴角流下一丝血迹。
齐倒闭着眼，吐出一嘴的药丸来。
“呸呸呸！阿暮，阿暮！戴法戒第一天我就差点儿破戒！”
“吓死我了。”
齐倒被噎得流出眼泪来，绿眼睛里全是委屈。
可是再睁开眼的时候，便瞧见凤辞万年不变的死人脸。
齐倒：……
这大概就是那种，偷偷谈情说爱，却被老妈逮个正着的感觉。
他有点儿不好意思，清清嗓子。
“哎，师尊，咳咳……”
凤辞皱着眉头，问他：“你戴法戒前，可知会我了？”
齐倒低下头，“我又犯门规了？”
他虽然已经离开宗门，却还是第一反应就是犯门规。
凤辞扁扁嘴，“没有。”
她最近都在天司宗水牢，没空改门规，就是编也编不出来。
可恰逢此时，不会遁光飞行的三人才跑过来，呼哧带喘的。
方才是法戒中传来齐倒呼救，凤辞也能听到，她便先一步飞过来救齐倒。
谁知道，齐倒期待看见忠贞不屈的人，并不是她。
所以，双目血红的凤辞往后一伸手，恰好，掐住了跑来的顾旧的脖子。
她将这人提了起来，放到齐倒面前。
“但我不同意你和僵尸做道侣。”她咬牙切齿道，“我要杀了他。”
齐倒的锁链唰啦挣动，“师尊，他不是僵尸了，您不能滥杀无辜！”
齐倒红着脸看了一眼顾旧，“他就是我的道侣了，天道是承认的！”
顾旧在半空踢腾着双腿，一直没放弃，在掐着凤辞的手，掐出了两道鲜血。
这人让他带路来，就是要让齐倒亲眼看着她杀人吗？
他能感觉到，凤辞被气得发抖，手上都在震颤。
“小倒，你究竟喂了他多少血？要不是你母亲拼死护着你，要不是我来救你，那缺肉的小丑八怪就是你的下场！”
“你太让我失望了。你的名字是我取的，意为‘天地齐寿，颠倒乾坤’。你对得起我？”
“你就是这样糟践自己吗？你以为他会对你这个妖孽有半分真心吗？”
话音一落，齐倒那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终于滴了下来。
绿眸子里，眼泪流出来，都是浅淡绿色的液体，好似一串透明的绿松石海水，晶莹润泽。
“可是，他对我好，从我很小的时候，就对我好了！师尊，你不许杀他！”
凤辞怒目圆瞪，加大了掐顾旧的力度，“小倒，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才叫对你好！”
后面扑过来阻止的千江和袁水，瞬间被凤辞的威压荡开，摔出去一丈远，砸碎了身后的花盆和地面！
她已经几近走火入魔！
齐倒真后悔，师尊分明是比天司宗更危险的人物。
他忘了，师尊喜欢自己，让顾旧戴着法戒去找她，这不是找死？
可是，就在顾旧已经没了生息的时候。
凤辞却突然顿住了！
她表情极度痛苦地挣扎了一下，凤眸真的滴出血来！
她猛然看向了顾旧，语调凄厉：“你……你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