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倒好像浑身的血脉都逆行而上。
原本还想再拉开门,继续去外头透透气的。
但是,脚却不听使唤,迈不开步子了。
该死的,真是畜生吗?管不了自己了?
“我……我不急,今天,先让你适应这一点儿吧。”
顾旧坐起来,穿着一身纯白柔软的寝衣,长发顺着肩头,一路垂到了床褥上。
他缩成了一个团,抱着自己的膝头,愣愣看着齐倒。
那副眼神更朦胧了,齐倒甚至不知道他能不能看见自己的神情。
而视线再从他脸上往下移,能很清晰得看见,他的白色亵裤底部有些痕迹。
都是齐倒做的好事。
这副样子,简直乖巧可人到了极致。
只要阿暮无意间流露出一点儿温软,就能比女子还勾魂儿。
“你到底要不要啊?”
这一句,他说得有七分气音,剩下三分,好像能绕梁绵延好几个春宵。
齐倒看他十足危险得分开了两条修长的腿,舌尖半遮半掩在口中。
这一刻,齐倒心里的弦儿彻底崩断了。
他把手从门把上放下,转过身来,一步快一步地往床榻边迈。
“宝贝,你知不知道,若是你什么也不会,却如此引诱我,容易死在床榻上。”
顾旧后倾着身子,两手在身后苦撑着,扬起脸来忐忑地看着他。
“但是我死了,谁还愿意给你这样?”
齐倒的呼吸紊乱不堪,此时才信,有些人真是天生的调情高手。
即便同样是毫无技巧,也能这样诱人到活色生香。
他伸手去抻了一把顾旧的脚踝,将人直接抻过来了。
顺着裤管,就能攀着那偏细却很匀实的细腻小腿,一路往上。
“别害怕,我不会让你疼。就是死,也得是美死的。”
顾旧这才笑出来,解了方才僵硬地讨好。
“嗯,好生伺候着吧……”
被轻轻拧了一把,如此细微的动作,就让他就软了腰,向一旁歪下去了。
“你这一手,也是凤辞训出来的?”
齐倒在此时听见这名字,差点儿没当场就义。
啪——
顾旧猝不及防,被他打了一巴掌,就拍在大腿上。
“这话也能乱说吗?好扫兴。当然是书中自有春宫怨。”
顾旧此时话音已经十分微弱,“嗯……这话让你说出来……真有够下流的。”
齐倒:“还有更下流的,你别告诉我你没看过。”
“……”
顾旧感觉自己好像快化成水了。
“你……你干什么?不……”
可他话都没说完,就觉得那样的如坠深谷山泉。
好像快承受不住,喉咙想要发出声音,但又难耐到快死了。
“你……不用这样的……”
但对方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手越过头顶伸上来。
穿过了三千缕漫漫银丝,粗粝的手纹有些厚重。
柔软白发覆盖顾旧,头上小小的鹿角,在发丝里若隐若现。
让顾旧有点儿疼,又被舒适完全覆盖过去,略略有些心酸。
若非真的爱惨了他,这妖精也不会忍着自己的欲,来成全他这点儿胆怯和矫情。
齐倒就这样牺牲自己吗?
他如此想来,真觉得自己枉称年长人家八岁了。
齐倒还在取悦顾旧的时候,突然被摁住了两只手。
他停下来,抬起头问:“怎么?这就受不住了?”
阿暮浅笑,将他的手提起来,以十指相扣的姿势,握在了一处。
温言抵达耳畔,道:“来,我想看着你。”
齐倒愣住了,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而且,并没有任何委屈求全的意思,只是爱人之间的互相成全和奉献。
四手扣得更紧,齐倒踟蹰了一会儿,仍在观察对方的反应。
阿暮眼睛不敢看他,嘴上却呛人,“若不愿意就算了,谁要勉强你?”
“愿意愿意愿意愿意愿意愿意……”
顾旧含笑剜了他一眼,两手一抻,就把齐倒带了上来。
四目相对时,齐倒那极光似的绿瞳,发出能照亮床笫的明辉。
让顾旧如同身处天边,在极光之中漫游。
齐倒居然有点儿不可置信,在这乌漆嘛黑的地方,还微弱地问了一句:“这是……酉时吗?”
顾旧努力伸长了天鹅似的颈子,抬起头散落的发丝垂在脑后,凑上去吻住身上人的唇。
吻了一会儿,竟尝出一点儿甜得像牛乳似的滋味儿来。
心道,男子也没什么,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