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辞回到家时,愣了一下,客厅里面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瓷器,花瓶,玻璃什么的碎片。随即通知人给他调取了一下今日门口的监控。
谢清辞急忙确认这些碎片没有沾染上血迹,紧悬着的心才稍稍安定一下。
试着叫了一声沈觅棠的名字。
没有人应答。
上楼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越找不到心里越是有一种慌乱感。
终于,心定了。
她就这样平躺在浴缸里。
眼睛微闭,白皙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披散的头发和碎花裙在水中摇曳生姿,呈现出诡异的美感。
“出来吗?”
还是没有回应。
谢清辞脱了西装外套,把浴缸里的水循环成了温的。他跨身挤了进去,托起了沈觅棠,让她依偎在自己身上。
两个人都泡在了水里。
“怎么不说话了,心情不好吗?”谢清辞一边拢着她的头发,一边安抚着她。
“可不可以告诉我,什么让你难过了?”
过了好久,才传来了回应。
“阿辞,你会永远爱着我吗?”声音软弱又破碎。
谢清辞对于这个问题,停顿了一下,明明知道她只是急切的需要一个肯定的答案,可他仍然不想潦草。
“没有谁可以保证永远爱一个人。”他看到了沈觅棠眉毛微皱,表达着不满。手覆在她的脸上,就像捧着稀世珍宝,“虚无缥缈的爱是不靠谱的,誓言也是。”
“一个男人说爱你,如果他有良心的话,他会付出责任。”
“当爱不在的时候,责任可以保证你的一生。可如果这个男人是一个无赖的话,当爱不在时,便会耍出借口说没了新鲜感就要离开。”
“而我,爱你,也愿意对你未来负份责任。”身边那些朋友灯红酒绿的,今天包养这个,明天喜欢那个的,他又不是没有见过。
正是太明白了,才更想给沈觅棠一个保证。
“怎么负啊!”
“等你毕业了我们就结婚,我想给你一个家。只要是我有的,什么都是你的,好不好?。”
现在、未来,都统统保证给你。
沈觅棠没有回答他,水里被浸透的白色衬衫,勾勒出了谢清辞纤细的腰围。
她的手慢慢的攀附上去,缓缓抬眼又马上垂了眼眉。
谢清辞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眼睛一抬一垂,不是风情。
更准确的说,是勾引。
谢清辞知道她的心情好了,反手拿捏住了攀附在他腰部的手,“不正经。”
“哼”
“好了,出来吧,一会着凉了。”说完谢清辞就抱着沈觅棠进了卧室。
拿毛巾包着她的头发,又在衣帽间找了一身运动裙的套装给沈觅棠换上了。
自己也选了一身运动衣。
“乖乖的,别乱动。”
谢清辞还在安抚着她。
沈觅棠就坐在床边,非要抬头看着她的阿辞。
谢清辞就站在面前,为她吹着头发,挡住了所有的光。湿发贴在沈觅躺的脸上,脖子上,遮住了她的眉眼,更遮住了她危险又露骨的神情。
美好的人总是会吸引来狂蜂浪蝶。
其他人,不在乎。
唯独阿辞不行。
她失去了太多的东西,谢清辞是唯一抓在手中的火,只能温暖她一人。那些合该被她踩在脚下的烂泥也敢生出妄想惦念之心,是该有个教训。
谢清辞的腰被沈觅棠的双手缠的死死的,对于她病态又满足的面容,也只是纵容。
他第一次看见沈觅棠情绪失控时,还是在一个除夕夜。
下了雪的春园,离阁楼越近,争吵声越响。
“就在雪地里,一片血,红红的,都流到我脚边。”声音撕裂绝望,沈觅棠指着外面,一遍一遍叫喊着,“快救救她。”吵着闹着要去看雪,发泄般的把阁楼里的东西都砸了,瓷器的破碎声音尤为明显。
整个人颓败地缩在地上,柔美的发丝凌乱不堪,脸上带有癫狂,玻璃的碎片划伤了她赤着的脚,血就一直流着。
而他的小姑姑也爬坐在地上,在沈觅棠玻璃碎片划向自己胳膊时,惊慌的给她打了镇定剂。
满地的碎片上,血水和泪水混在一起,小姑姑拿着一件衣服盖在她身上,紧紧的抱住她,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好多年过去了,沈觅棠嘴里呢喃的话语,他当时没有听清,现在也更不知道。
如今她是疯子还是傻子,也不重要。
在他眼中,沈觅棠永远都如初见,那是迎着风的娇花,需要人怜惜和爱护。
一切准备好了之后,沈觅棠看着他们两个情侣衣服,情侣鞋,“会不会太高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