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变的第二天边关传来急报。
齐国连破三座城池,请求二皇子回去主持大局。
月皇哪会不肯。
不仅亲自送行,还许诺待他凯旋就封他为镇国大将军。
飞扬的尘土中。
沈融身披铁甲的背影渐行渐远,最后成为一个渺小而迷蒙的圆点,彻底消失不见。
沈融这一去就再没回来。
两个月后。
沈融战死的消息传到京城,阵阵无声的恐慌在京城中蔓延着。
他们战无不胜的战神死了。
沈融从小习武,武艺是几位皇子中最好的。
多年前。月国公主嫁无可嫁。
齐国借口入侵。
是沈融披甲上阵,那年他才十五岁。
那样一个年幼的少年。
却自己单薄的肩膀;用谋略,;用武艺守住了月国江山整整十年。
这十年间。
齐国被打的落花流水,再不敢犯。
这十年里。
月国百姓安居乐业,休养生息,国库也充盈起来。
是他一个人改变了这个国家。
听说他死于陷阱,有人听了这个消息嗤笑起来。
“怎么可能,足智多谋的二殿下怎么可能死于陷阱?”
那人说:“是用五皇子做的陷阱。”
大家都沉默了。
五皇子和二皇子是同一个母亲的孩子,可惜五皇子是个傻子。
所以二皇子一直对他极为爱护,舍不得他受一丝伤害。
可不知怎的,五皇子竟被虏到了敌营。
当时二皇子正带人潜入敌营,想要烧毁地方的粮草储备。
他连逃走都后路都留足了,可沈融还说小看了敌人的狠毒。
他们看着投鼠忌器的沈融无比欢欣,恶劣得让他自焚,他们笑得嚣张。
可沈融却不得不这么做,因为他的弟弟在他们手上。
他被人倒了油,在下属们喷火的视线中,他身上被点燃了他们用来烧粮草的火把。
沈融发出一声惨叫。
疼痛让他几乎无法思考,他只能靠着本能撞开围着五皇子的人,一把把他踹了出去。
“快走!”
趁着他们这片刻的放松!
疼痛过于剧烈时,一切都麻木了。
他的兄弟们成功突围了。可是沈融却被愤怒的敌人抓住了。
火焰还在一刻不停地燃烧。
一把把刀狠厉地砍进他的身体,紧接着是一根泛着冷光的羽箭。
沈融失去了意识。
他死了,被敌人虐待至死。
这些都是玉清柏安插在齐国的眼线看见的,玉清柏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告诉沈安意。
“阿揽。”
沈安意微微抬眸,“嗯?”她想起来什么,放下手中的糕点,“对了,你不是生病吧?”
玉清柏瞳孔一锁,不自然地笑笑,“怎么会,”
沈安意也笑起来,只是笑意不达眼底,“你当然不是生病了,你是中毒了。”
玉清柏沉默一秒。
他不想骗她,可更不想让沈安意知道他身份后讨厌他。
“阿揽你说笑了,我可是玉家二公子,怎么会中毒呢?”
沈安意塞一块糕点进嘴里,含糊地说:“玉二当然不会,可你不是他。”
玉清柏是真的汗流浃背了,这丫头怎么这么敏锐。
他嘴硬地说:“阿揽,你可别瞎说啊。”
沈安意又拿起一块糕点,“那你就当我是在开玩笑吧。”
玉清柏静默几秒,没说话。
来此的目的再也无法启齿,他准备离开。
沈安意却伸出一节白皙的小臂,“你这次来是体内的毒要发作了吧?”
“你……”怎么知道!
玉清柏的心脏狂跳起来,好险,差点自己承认了。
不知道为什么。
一遇见沈安意,他被刻意训练出来的冷静就几乎分崩离析。
不咬,会死;
咬了,就是变相承认。
玉清柏纠结几秒还是选择返回,想随便喝点鲜血就结束。
没想到沈安意却在他下嘴的前一刻,收回了手。
她双臂抱胸,笑眯眯地看着玉清柏,“不给点报酬?”
不待玉清柏回答,她又指指自己的嘴唇,“我想知道一些东西。”
玉清柏咬紧唇瓣。
没有说话。
沈安意猜到了什么,“不能说?”
玉清柏还是不说话。
沈安意说他再不说话的话,她就再也不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