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眸子渐渐染上了流淌的蓝色,声音蛊惑又动听。
“那不如你先去死好了。”
吴谦感受着心口的疼痛,好似明白自己马上就要死了,他眼神涣散神志飘然,带着不甘和滔天的仇恨……
“吴谦……”
吴谦听到有人在叫他,又可笑的想他应该已经死了。
但这个声音越来越近,而不知飞往何处的神志缓缓聚拢,眼神渐渐聚焦,吴谦看清楚了由远及近的人。
吴谦的声音害怕又渴望:“殿下……”
“你失败了。”
吴谦不敢反驳,颓然道:“是属下大意了。”
“你太让我失望了。”
吴谦惶恐不安,好似忘了自己身处何地:“殿下恕罪!属下只错了!属下早该杀了谢清月!她来往福来居多次,属下竟什么都没看出来!都是属下的错,若不是如此,殿下又如何能被她逼到这种地步!”
“你死了。”
吴谦的思绪变得也极快,颠三倒四的惆怅:“是啊,我已经死了。”
“可管仲余还活着!”这道声音变得凌厉,带着他熟悉的惊怒。
吴谦下意识的宽慰:“殿下息怒,管仲余就算说出底本又如何?便是将奇川志放在他们面前,他们也看不出什么来!”
“你这个蠢货!管仲余既然叛变,鹩的暗语还藏得住吗!”
吴谦惊慌:“是啊,殿下让我杀了管仲余,可我动了两次手都没成功!这该如何是好?”
“暗语不能被发现。”
吴谦:“是,暗语不能被发现,暗语绝对不能被发现。”
吴谦神神叨叨的重复了几句,直到他脑子里只有暗语二字。
那道带着蛊惑的声音继续道:“暗语是什么?”
吴谦:“是什么?什么是什么?”
“鹩的暗语是什么?”
吴谦:“鹩的暗语,鹩的暗语……不能说,不能说……”
吴谦稍稍稳定的神志再度飘忽起来,好似一根羽毛落不到实处,又像染了墨色的白纸,被雨水一遍又一遍的冲刷,变得薄弱不堪,稍稍用力就能捏碎。
“这么简单都记不住!鹩的暗语是什么?!回答我!”
吴谦心神一震,被刻在灵魂的记忆占据了上风:“调式宫、商、清角……音程大……”
谢清月敛着眉静静地听着,见他说完,动了动握着簪子的手,温柔又冰冷的问:“什么调式?”
吴谦灰白的脸上浮现出挣扎的神色。
“这都记不住!留着你有什么用?!”谢清月的神色明明很平静,吐出来的字却很是暴躁。
吴谦惶恐:“是燕乐宫。”
谢清月指尖滴出一滴鲜血,被吴谦咽下去,吴谦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红润,而另一只手却是又将簪子扎深了一寸。
吴谦不能死,也不能活。
谢清月宛如恶魔低语,冰冷的眼眸盯着他,畅快又狠辣:“那么,下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