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栀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人还在沙发上，身上披着一个毯子。
她看向旁边，已经空了，贺北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
心里莫名有些空落落。
昨晚两人之间的和谐，像梦一场。
许栀轻笑，当然是梦，她和贺北至怎么可能和谐呢？
两人不针锋相对就不错了。
郑卫东来接了母子俩回家。
陈慧在家等着，许小赞开开心心地往陈慧怀里一扑。
看到许小赞的红印，陈慧瞬间红了眼眶，但还是笑着摸摸孩子的头。
“外婆，我都想吃你做的可乐鸡翅了。”许小赞乖巧地往陈慧怀里钻。
“好，外婆去给你做。”
“那我也要去帮忙。”
陈慧和许小赞进了厨房，郑卫东拉着许栀坐到沙发上。
“十万块就算了？”郑卫东自然是心疼许小赞的，“我去帮你收拾刘丽。”
“算了。”许栀打断他，“那是朱韵的嫂子。”
一句话堵的郑卫东没话，半晌，他才咬着牙骂了一句。
“行了，有了这十万也好。”许栀看了一眼厨房，声音又压低了一些，“我妈的手术，有希望了。”
她手里有十万，加上这十万，还有十万提成，就差二十万了。
“小栀，你也别扛，我和云瑶一人帮你凑十万，最起码先把钱的事解决。”郑卫东拍拍她的肩膀。
许栀捶了他一拳，笑着说：“仗义。”
就算是借二十万，她努力一点，多拉几个项目，很快能还上，她也不想矫情。
门铃响起。
郑卫东起身去开门，许栀仰面躺在沙发上，见郑卫东半天没回来，扯着嗓子问，“东哥，快递吗？拿进来就行了。”
门那边传来男人的轻嗤声，许栀呼吸一滞。
这声音她太熟悉了，她猛地起身，绕到玄关一看。
果然是贺北至。
看样子，是郑卫东堵着门不让贺北至进。
许栀抿唇，客气地问：“贺总，有事吗？”
贺北至眯起眼睛看她，昨晚还往他怀里钻，今天又成贺总了。
真行。
“是啊，有事吗？”郑卫东语气挑衅，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贺北至气笑了，“这是你家？”
郑卫东刚想说什么，身后传来许栀故意压低的声音，“他是我男朋友，这里当然就是他家。”
郑卫东：“……”一脸莫名其妙地看向许栀，许栀向他使了一下眼色。
他秒懂，“啊，我是她男朋友。”
贺北至好整以暇地打量两人，向前两步，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郑卫东，闪身进了屋。
他好像进了自己家似的，随意地往沙发上一坐。
许栀跟进来，紧张地看了一眼厨房，伸手去拉贺北至，压着声音，“有事回头再说行吗？”
贺北至懒懒地掀起眼皮看她，“工作的事，你确定赶我走？”
许栀一顿。
看出她的犹豫，男人轻笑，“你不是想挣钱？城南有个项目，需要合作商。确定不做？”
贺氏都是大项目，要是她能谈下来，提成不但能补上手术费的窟窿，没准都能凑出首付。
在申城买个房子，陈慧和许小赞就能有自己的家了。
许栀身侧的手指蜷了又松开，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贺总喝茶还是咖啡？”
贺北至嘴角噙着笑，“不了，不想喝你的口水。”
许栀面色不自然地咳嗽一声，在到旁边的沙发上，躲得远远的。
郑卫东也跟过来，拉了凳子靠坐在许栀旁边，看了贺北至两眼，还故意伸出胳膊，将许栀搂在怀里。
贺北至的目光阴冷下来，定定落在郑卫东的手上。
郑卫东全然不觉，晃了晃许栀，继续刚才的话题，“你放心，我这边有几个活儿，马上就结算了，哥给你凑十万。”
“云瑶那边，她手里一直有闲钱，你只要开口，她肯定巴不得往你怀里塞。”
“二十万也不是天文数字，我们给你解决了。”
郑卫东一顿输出，许栀如坐针毡，在前夫面前显得穷囧并不算什么，关键是，她遇到问题，能解决，贺北至肯定看不得她好。
果然，下一秒，贺北至冰冷出声，“行啊，就不需要我给你介绍工作了。”
许栀心里骂街，脸上还是扯出笑，“贺总说笑，谁还嫌钱多？”
说着胳膊肘戳郑卫东，“东哥，你去厨房帮忙。”
郑卫东一脸莫名，“我又不会做饭。”
“快去！”
郑卫东不满意，小声凑到许栀耳朵边，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这孙子要是欺负你，你就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