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稀罕吗?”贺北至眸色沉沉望进许栀的眼中。
不稀罕三个字都到嘴边了,可许栀张张嘴,怎么都说不出口。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时间流淌,没人打破沉默,有的人怕听到答案,又怕答案不是他想的那样。
楼道门再次被推开,大壮犹豫的声音传来,“贺总,老夫人状态不太好,要不要叫唐医生?”
贺北至轻吸气,“叫吧。”
“是!”
“大壮!”
大壮又回身,“什么事,贺总?”
贺北至松开许栀,转身离开,路过大壮的时候,说:“你跟着她,等她忙完带她去碧云。”
贺北至走了,大壮愣在原地,呆呆看了许栀几秒。
许栀垂着眸子,掩起所有的情绪。
她没有回答贺北至,但沉默就是答案。
贺北至生气了。
可许栀不在乎。
许栀回到病房的时候,许小赞正在给陈慧剥橘子,神情认真,“外婆,这个要从这里开始剥,扣开一个小洞,然后再剥开皮。”
陈慧笑眯眯地看着许小赞,稚嫩的小手,笨拙的动作。
这个房间的光线很好,阳光透过大玻璃窗撒到床边,祖孙俩的互动就像一幅画一样,许栀感觉心都化了。
护工走过来跟许栀小声说:“小赞来了,陈姐是真高兴。”
许栀淡淡笑了一下,随即听护工说:“贺总说了,这个房间阳光比较好,不过要是陈姐或者你不喜欢的话,可以再换。”
护工是贺北至后来新找的,许栀知道,她是贺北至的人,一定会帮贺北至传话。
“不好意思,许小姐,几天贺夫人过来,我们拦不住。”
护工说的我们,自然是只她和保镖,她又解释,“但是贺总说了,有什么情况就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
许栀看了护工一眼,所以今天贺北至来的这么快,“是你通知的贺北至?”
护工急忙点头,“我看贺夫人来者不善。跟陈姐说话也都是带刺的。陈姐脾气好,没计较。”
陈慧一样不争不抢,当年许栀的亲妈离婚后还来许家闹过,说是要分家产。
笑话,家产都是离婚后,许正山自己挣的,凭什么分给一个前妻呢。
可当时陈慧的存在就成了许正山的把柄,当时闹得很难看。
即便是这样,陈慧也从来都不埋怨,对许栀更是没话说。
有一次,许栀半夜起床喝水,无意中听到许正山安慰陈慧,说她因为许栀的亲妈而受苦了。
陈慧当时很怜惜地说:“最可怜的是小栀,自己的爸妈这么闹,她心里一定难受,我以后要对她更好一点。”
从那以后,许栀就在心里跟自己说,她只有一个妈,那就是陈慧。
思绪回笼,许栀真诚地谢了护工,“麻烦您了。我妈这边还拜托您多费心。”
许栀这么客气,护工有点受宠若惊,之前贺北至交代工作都是一板一眼的,甚至严肃的,有些吓人。
她知道许栀这边是贺北至很重要的人,她不敢怠慢。
没想到,许栀竟然这么客气地跟她说话,比那个颐指气使的贺夫人,好多了。
她不瞎,她当然站在漂亮有礼貌的小姐姐这边,“许小姐,瞧您说的,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小栀,今晚就让小赞在我这睡吧。”陈慧笑呵呵地说,“我是真想他了。”
许小赞在一旁拍手,“好啊,我要跟外婆一起睡。”说完还挽住陈慧的胳膊,毛茸茸的小脑袋往她怀里钻。
逗得陈慧哈哈乐。
许栀正好发愁晚上要是去碧云,怎么跟许小赞解释,这会儿反倒松了一口气,但还是跟许小赞交代,“你不要闹外婆,她还需要休息。”
“我不会的,妈妈。”许小赞保证。
陈慧摸着孩子的头,跟许栀说:“我没事了,大夫都说我好多了,这两天就可以出院,是北至担心,让我多观察两天。”
说到贺北至,两人都是一顿,沉默了下来,护工适时说:“小赞,客厅里有乐高,是贺先生留下的,你要不要去玩?”
陈慧住的是VIP病房,一室一厅,病房是独立的,客厅可以会客。
许小赞最喜欢乐高,瞬间两眼冒星星,“好啊,我要玩。”
一溜烟就跟着护工跑了,许栀看了他一眼,然后关上了门。
陈慧的笑容也缓缓收了起来。
许栀上前问,“肖美兰都跟您说什么了?”
陈慧眼神躲闪,避重就轻,“也没说什么。这都不重要,关键是你跟北至好好的。”
许栀声音沉下来,“我跟贺北至不可能好,您别打这趟牌。”
“可你们都离婚这么久了,北至还能看在你的面子上帮我。说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