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北至15岁开始,就常驻到许家了。
许正山和陈慧都是很温和的人,许栀性子跳脱。
贺北至从小父亲就去世,加上肖美兰当时因为悲伤过度,肚子里的孩子没保住,导致整个人都疯疯癫癫的。
诸多原因凑到一起,导致贺北至的性子内敛,甚至有些阴翳。
他平时话就不多,小的时候就这样,长大之后,更甚。
不但话不多,还嘴特别毒,特别硬。
他们认识的那几年,再加上结婚的一年,贺北至就没说过一句软话,更别说情话了。
要不是许栀喜欢他,早就受不了了。
可今天,贺北至居然对她说:“我只是想,借着工作的机会,多看看你。”
许栀甚至有一瞬间的恍惚,话几乎是脱口而出,“贺北至,你早这么说话,咱们也走不到离婚那步。”
贺北至一顿,随即轻叹一声,“那我以后都这么说,好吗?”
“不好。”
许栀觉得特别讽刺,两人都离婚这么多年了,他突然又变成她想要的样子干什么?
她已经不稀罕了。
许栀撤开两步,看向贺北至,“贺总,往后咱们之间还是只谈工作。你要是不想跟我谈工作,那我就跟傅总申请,让别人来跟你对接。”
说完,不管贺北至的黑脸,许栀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看着许栀的背影快速消失,贺北至的心被揪了起来,那种窒息感再次袭来。
“贺总?”王康小心翼翼地探进头。
贺北至匀了下呼吸,淡淡地说:“进来。”他转身坐到了大班椅上,整个人看上去恹恹的。
“查的怎么样?”贺北至问。
王康走进来,有些为难。
“说。”贺北至不耐烦。
“之前我去跟麦克要酒店的监控,但是他说酒店里接待的都是大人物,没有监控。”
“我查过了,确实没装。”
贺北至的脸色沉下来,“就没别的证据?”
王康摇摇头。
贺北至之前一直没有问,但当下,他不得不问,他酝酿了一会儿,捏了捏眉心,才勉强开口,“王康,那天我记得你进去过房间。你到底看到什么了?”
王康咽了下喉咙,这是他能说的吗?
说了会不会被挖眼勾舌?
见他不说话,贺北至沉了声音,“你只管说。”
“那个……我看到屋子里一片狼藉,朱小姐就躺在您身边。”王康一咬牙,说了出来。
贺北至紧紧闭上眼睛,他真的想不起来,脑子里只有一些片段,明明是他和许栀的回忆。
可他又确定,那是不是幻觉。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朱韵一身痕迹的躺在他身边,就连床单上,都有血迹。
朱韵当时哭哭啼啼地说:“北至,你太狠了。”
可贺北至根本没听她的话,当时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失去许栀了。
头好疼,贺北至叹了口气,“好了,去忙吧。”
王康松了一口气,“贺总,孩子要验DNA,四个月之后就能做。孩子既然不是您的,不如跟老夫人澄清。”
贺北至疲惫地仰头靠在椅背上,“不用,就让她去哄着我妈吧,两个人都消停。”
王康点点头,这样也对,贺北至又摆摆手,王康退了出去。
关上房门,王康叹气,还好他没说,当晚许栀也在,要是贺北至知道许栀也在,恐怕心里更难受。
王康心里想,这个家,真是没他不行。
贺北至呆呆看着天花板,眼前全是许栀走之前,决绝的表情。
他的心仿佛被一点点割开,呼呼漏风。
办公室门又被敲响,贺北至回身,深呼吸,调整了一下坐姿,“进。”
“贺总。”
贺北至缓缓抬起眼来,微微皱起眉头,“唐医生?是我妈有什么事?”
唐菲芯笑了笑走到贺北至跟前,“您放心,肖阿姨目前的情况还不错,我已经按照您的意思,劝过她了。她说会乖乖在医院治病。”
总算是听到一件不算是坏消息的事,贺北至心里的那根弦松了松,微微靠在椅背上,捏了捏眉心,声音十分疲惫,“我会抽时间去看看她。”
唐菲芯微微抿唇,“我建议你近期还是不要去看她,会影响她的恢复。”
贺北至顿了一下,但还是点点头,“谢谢提醒。”
“贺总,别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恕我直言,我看你的情况好像不太好。”
贺北至摇摇头没说话。
唐菲芯微挑眉梢,“我刚才听王助理说,许小姐刚才来过。”
看到贺北至的手指明显僵硬了一下,唐菲芯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