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明白姒玥的心意。姒玥的话落在他耳中,只是嫌弃他无能的意思。
于是,一种很陌生的情绪弥漫到身体里,酸酸的,他本就不太足的气力又被抽走一半,险些跌倒在地。
“你……怎么了?”姒玥无意瞥见他泛红的眼睛,第一反应是他竟然在委屈?
他委屈什么?
应祁木然地摇摇头,不作描述。
姒玥看他的样子,只觉得心又阵阵地发软,她一边暗骂自己不该来,一边又不情愿地说:“朕不想你去教他们,若你真的很喜欢教人习武,只能教朕。”
“朕……虽然已经不比你差,但还是想取长补短,你愿不愿意?”
“嗯?”
应祁还没体会出那种酸涩情绪是何原因,又被姒玥的话推到另一种同样陌生的感觉中。
陛下说,她不想……不想而不是不让。
她说只能教她,说明陛下还不嫌弃他……
还有什么?
他不知道,但这种感觉很好,他很喜欢。
“你不愿?”姒玥脸黑了。
应祁忍不住勾起唇角,他正闲着,陛下有求,为何不愿?
“臣愿,臣要何时去向陛下请教呢?”
姒玥估算着道:“这几日朕没空,你就在这儿等着,除夕过后朕来寻你。”
“好。”
姒玥达成了不让他教其他人的目的,心里很畅快,困意随之袭来。
“朕方才看过子素,顺路来赏梅,哈——”她伸手打了个哈欠,很满足,“朕要回了,你不要继续抄了,要明白审时度势。”
她说完便转身离去。
应祁听着她这句话,无奈苦笑。
审时度势……他知道她的意思,无非是提醒他——抄再多经书也平不了她心里的气,只有广宣天下、为那细作解释出个清白身份才是他该做的。
他什么都愿意听她的,但这事他不愿意做……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眼下,还是要抓紧时间,不管这周围是否有监视,他也要赶在明晚之前出宫。
看李繁信件,应祁便知姒玥有意封锁了关于他的消息,宫外人甚至不敢讨论,他便赌姒玥同样不想让他的事影响军心。
待他到了军营,陛下鞭长莫及,便也只能等他回来再罚他了。
但是今夜,要先把之后几日的经书抄完。他抱着丝侥幸的希望,万一……万一陛下未监视他呢,经书一事不露破绽,是不是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不用挨罚呢?
……
天将破晓,一个人影偷偷摸摸地潜入霖华偏殿里。
方推门,见应祁已在案前等候多时,罗千宸撇着嘴,一脸晦气地把钥匙扔给他。
“本公子乃出身世家,竟为了你这逆奴隶,去干这偷摸的小人之事!你若事后败露,可不能把本公子偷钥匙的事供出来!”
“罗公子信守承诺,确是正人君子。你走吧,我出宫后,此事便和你无关,你全当做没发生过。”
“哼!”
……
姒玥刚下朝,侍从便上前来报。
她听后先是气极,他居然胆大妄为至此,敢把她的禁足令不放在眼里!随之又后悔,早知道他有这心思,她也不会掉以轻心到只派一个人守他。
估算着时间,此时关城门也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