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为何生皎皎的气?”
“你还问!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云钦没有告诉我吗?用幼狼引出狼群,还纵马坠崖,你好大的胆子!”钟氏险些气笑,可望着自家女儿病怏怏的面容,又无法狠下心责备。
“母亲是说皎皎不该救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当然该救,可总有别的办法,你若是出了什么事,你要母亲怎么办!”钟氏不由得想到当年宋珈安中毒,布满泪痕的小脸因疼痛抽搐着。嘴唇青紫。眼中又涌出热泪。
宋珈安心上一软,抬手抚去钟氏的眼泪,靠着钟氏身上喃喃道:“可皎皎没有父亲兄长那般足智多谋,当时引来狼群,趁乱将太子殿下救出是皎皎能想到的最安全的办法,至于坠下悬崖,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母亲别生皎皎的气。”
宋珈安连忙起身,做发誓状。
“母亲放心,皎皎定然不会再犯了,原谅皎皎吧。”
“哼,过了我这关,家中还有你的父亲兄长,也够你吃一壶的。”钟氏伸出食指,戳向宋珈安的额头,引得宋珈安连连摇头。
回到宋府,宋珈安锁在钟氏身后,宋卓脸色铁青,宋知行见宋珈安回来也是冷哼一声,见宋珈安面容憔悴,想要关心却不肯落下面子。
连一向偏心的老夫人都冷着脸,责怪宋珈安此次太过大胆,不顾自己的安危。
宋珈安背着手,低着头,顾做乖巧地面对家人的指责和关心。
最后还是钟氏见宋珈安脸色愈发苍白,才唤来白翠将宋珈安送回房中。
另一边的沈叙也没好到哪里去,景元帝赖在东宫,任凭沈叙怎么暗示,都稳坐主座,有时候赶人赶得狠了,景元帝便眉峰一竖,冷呵一声“要不是你伤成这样,我愿意到你这毫无人情味的东宫么!这么大的人了,身边连个伺候的都没有!你对得起我吗?你对得起你母亲吗?”
沈叙听着景元帝喋喋不休的指责,暗叹口气,不再赶人,令正则将偏殿收拾出来,加两层被褥,偏殿榻上硬些,自己的老父亲怕是受不住。
一时间他好像又想到了什么,扭头吩咐下人去办。
景元帝见自己儿子脸上有了笑意,随即说道:“想必又跟那宋卓之女有关系吧。”
沈叙看向景元帝,那点儿笑意消失不见,恢复了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父皇若是再说下去,毁女儿家的声誉,儿臣就要送客了。”
景元帝见面露喜色,自家儿子关心女儿家的声誉可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回啊,难不成叙儿对那宋家女真有情?
景元帝越想越觉得有戏,仿佛自己家的猪真的拱到了宋家的大白菜。
“你若是对她有情,我便即可下旨赐婚,那宋卓之女来年开春便及笄了。若是被别人家捷足先登了,你留我在东宫哭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