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寒以为萧钦会继续消沉几日，才刚到军营他立刻就要提审白敛之。
沈柏寒昨日率领两千人赶去军营，一路顺畅。到了营地立即捉了白敛之并关押起来。
白敛之是白望舒的嫡长哥哥，自从白望舒嫁入沈府之后，白府的男丁也得到了皇帝的重用。
白敛之两年前跟着沈其章来到平江，短短两年时间他已经成为了沈其章的得力副将。
白敛之被五花大绑地押入帅帐内，抬眼看见上头坐着的是萧钦，沈柏寒连身上的伤还没来得及处理坐在一旁观听。
白敛之进了大帐，朝着沈柏寒的方向就扑过来：“柏寒救我！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呀！”
白敛之两只手被绑，只剩下嘴巴还能动，他不停地向沈柏寒磕头喊冤。
事实摆在眼前，那封信不是出自沈家军，到目前为止沈家军内也没有人表明身份。那必定是东方颜尔的手笔。东方颜尔不提沈家军单单提他白敛之做什么？他们无仇无怨。
沈柏寒坐立如松，道：“是王爷审你，你向我喊冤无用，有什么话你对王爷说。”
萧钦目光威严冷漠，白敛之平时见到萧钦比见到皇帝还怵的多，沈柏寒是他妹夫，他能抓住的就只有沈家了。
“白敛之，本王看了你二营的巡防记录，倒是记录的比三营的都详细，东凌人连何时何种面貌踏入平江又何时归去的都一丝不落。”
萧钦的长案上堆积了近半月来层层的巡防记录，这半个月不仅是白敛之的二营巡防，还有副将沈归远的三营。
看了一通之后，萧钦冷冷地扫了一眼跪在一侧沈柏寒面前的白敛之。
押解的立即会意，把人强行押到萧钦面前来，白敛之满脸的眼泪，哪里还有平日里春风得意的郎君模样。
“王爷！”白敛之睨着站在一旁的沈归远道：“这封信一定是内贼写的，意在转移视线，一则可以除掉我，二则他可以继续隐藏。”
“哦？”萧钦道：“你是指谁？”
站在一旁的沈归远跪下道：“王爷，末将愿意下狱接受调查，末将相信王爷和公子会还末将一个清白！”
平日里，白敛之大方好客，不管是对沈归远还是沈家军里的普通士兵，甚至是伙头兵都能打成一片。如今指认起沈归远时的神情恨不能他立刻去死。
沈归远比沈柏寒要虚长几岁，十岁便跟在沈其章身边，多年来与沈其章驻守在外，他数次立过功救过沈其章的命，沈柏寒是绝对不会相信他会背叛沈家军，当初他看到巡防记录时心底已经有了答案。
萧钦随意地靠在椅子上，俯视着下方的二人：“白敛之，十日前平江东风渡口是何天气？有多少东凌人从仙女津上岸？”
白敛之抬头道：“末将巡防的那几日天气都很好，每一日的巡防记录末将都会仔细阅读，白日共有五百人，夜间不到两百。”
白敛之不仅准确地说出人数，还能大致把上岸的东凌人长相描述一二。萧钦又陆续问了他其他日子的情况，他也都能一一打上来。
等问到沈归远时，他只能低着头，道：“末将记不清这些，夜间也没有复勘记录的习惯。”
萧钦命人收了案上的记录，起身走到沈柏寒面前，贴着沈柏寒的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
沈柏寒听后起身，微微颔首离开了营帐，不到一炷香时间，沈柏寒带着厚厚的一沓纸呈给了萧钦。上面每一张纸都零星写了一些字，有些字太过难看，萧钦随意翻了一遍。
冷笑道：“白敛之，平日里这些巡防记录都是你写的吗？”
白敛之愣住，一时语塞。
“说！”萧钦厉声道。
白敛之道：“是末将与二营的兄弟一起写的？”
“那为什么只有你记得清清楚楚，你的这些兄弟全部失忆了？”
白敛之身体开始微微发抖，这时候沈归远三营的士兵回忆录也都呈了上来，萧钦翻看之后，笑的越发的冷了：“沈归远的三营士兵倒是比你的二营士兵记忆里要好的多！你自己看吧。”
萧钦抬手一扔，纸张散落一地，二营的记录上寥寥几笔，三营反观记录的多了一半不止。
“把二营的副营长带上来。”沈柏寒命令道。
副营长被押入营内，看到眼前阵仗直接跪了下来，道：“是白将军带我们去吃酒，他每日请我们兄弟喝酒，只留下十几人在守着渡口，那些巡防记录都是咱们轮流写的，大致问了情况，然后……”
副营长不敢说下去。
“说。”沈柏寒冷声道。
“是白将军和我们一起编的，其实大多是白将军自己编的，长期以往没有出过事情我们也都没当回事，只认为是应付交差了。”
沈柏寒一张温润如玉的脸此刻比萧钦的还冷。
白敛之一下子没了斗志，他还想狡辩：“王爷，将军，我只是玩忽职守，但并没有做出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