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睁开朦胧双眼,伸了伸懒腰,这是他睡的最好的一晚了,温暖安心。
“醒啦,先吃饭,吃完饭我把药熬熬给你喝了。”
沈渊疑惑地看着林浅,“药?哪里来的?”
“诺,”林浅指指屋外,“就那,我今天早上发现,那几棵古树下面长的不是野草,都是各种各样的药材,我在里面找到了马蹄香,专门用来治疗的伤风伤寒,头痛发热的。”
“你还懂医术?”
“那是自然,我可是中医专家,能把整本本草纲目背下来的天才。”提起自己的辉煌历史,林浅面露骄色。
“好了,快吃饭吧,一会饭都凉啦。”
沈渊很喜欢这种感觉,这种一觉醒来有人陪自己说话,关心自己病情的感觉,让他感觉自己终于不是没人要的扫把星了。
“喝完药赶紧闷着头睡一会儿,出出汗,病就好了。”林浅给沈渊盖上被褥,“你好好休息,我出趟府。”
沈渊一听她要出府,忙拽住她的袖子,不安问道:“你要去哪?能不能带我一起走,不要丢下我。”
只是一日相处,沈渊已经把林浅当成了自己的救世主,对她产生了依赖。
林浅微微一笑,抚平他皱起的眉毛,轻声道:“别担心,姐姐不会丢下你的,我就是出去买些东西回来,这里什么都没有,不是长久之计。”
听见这话,沈渊才放下心来,“那你注意安全,早些回来。”
“好~,等你睡醒我就回来啦。”
林浅安顿好他之后,从床底拉出昨晚偷来的包裹,将几块银两塞进了衣袖口袋里。
另一边,暖香阁那边已经炸翻了天,孟锦对着铜镜,看着自己那张印着两只王八和毒妇的脸,气的将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一掌推翻在地上,“是谁!居然敢戏弄本夫人!”
丫鬟见这场景,想笑又不敢笑,憋的脸色红紫,颤颤巍巍道:“夫人,怕不是昨夜进了贼人。”
“给我查,看看屋里可少了贵重物品,若是少了,少不得要报官,将贼人抓拿归案。”孟锦恶狠狠道。
“是。”
几个丫鬟将暖香阁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查了一遍,跪在孟锦身旁道:“回夫人,金银首饰并没有少,只是昨夜放在柜子里的那五百两银子不翼而飞。”
孟锦脸色一寒,照脸朝一个小丫鬟啐了一口唾沫,“下贱的小蹄子,是不是你偷的,昨日才放的银子,今日怎么就没有了?”
她说着,又起身弯腰揪着丫鬟的头发,“说,本夫人脸上的王八是不是你画的,你是江婉那个贱人派来监视本夫人的吧!”说完,用力拽着头发向后一扯,那丫鬟疼的龇牙咧嘴,连连喊冤。
“冤枉啊夫人,奴婢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啊。”丫鬟连连磕头,额头撞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响声。
“冤枉?来人,掌嘴五十下,割了舌头发卖出去。”
丫鬟一听直接吓的昏死过去,其他丫鬟面露惧色,噤若寒蝉,不敢出声,生怕惹怒了夫人,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孟锦心里其实知道这件事并非那个小丫鬟所为,只是她心里怒火冲天,憋屈万分,那贼人分明就是仗着自己这笔钱来路不明,不敢大动干戈报官,才如此大张旗鼓,毫不忌讳地挑衅自己。
惩罚丫鬟,不过是寻个理由将自己的怒气发泄出去罢了。
暖香阁里下人乱作一团,晚烟阁那边房门仍在紧闭,府内下人来来往往,行色匆忙,各忙各的事情。
林浅出门后,一路正门大开,两边阶下一色朱红高照,点的两条金龙一般,路上无人阻拦,趁着看门小厮不注意空隙,顺利出了府。
街坊上行人不断,两边屋宇鳞次栉比,茶坊、酒肆、脚店、肉铺中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声浪嘈杂,好不热闹。
林浅顺着街道往前走,在一间衣铺罗裳坊门外停了下来,刚要走进去,两只脚突然有千斤重,抬不起来,低头一看,一个衣着破烂的老头正抱着自己的大腿,傻傻笑着。
老头皮肤黝黑,看着灰头土脸,头发蓬乱的像鸡窝,手持一根透着光泽的拐杖,咧着一口白牙,乐呵呵道:“好姑娘,我身上衣裳破了,你既要买衣裳,也给老夫买一件吧。”
林浅面露不解,这老头看着像乞丐,一张口不是朝自己要钱要饭,而是朝自己要衣服。
“你这老头真奇怪,旁人乞讨都是在大街上人多的地方,你怎么偏偏在这犄角旮拉里?”林浅弯腰扶起老头,不解问道。
那老头听了哈哈一笑,捋了捋发白的胡须,撩了撩额头前那两根呆毛,“老夫可不是乞丐,只是下山路上钱袋被人偷了,一时落魄罢了。”
他抬起胳膊,闻了闻衣服上的味道,被熏的微微皱眉,“老夫干净惯了,如今身上衣服又脏又破,实在是受不了了,奈何身上没钱,所以才在这衣铺门口等一个有缘人罢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