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子佑的时候，他正在小湖边，耳朵里塞着一小团白色，走近看时，会发现是蓝牙耳机。
他眉头不太舒展，嘴巴时不时开合吐字落唇。
是在打电话。
表情很正经，应该是在商量事。
靳向卉放轻步子，缓慢靠近，和他蓦然转过的视线对上，抬手挥动着。
没有等到靳向卉彻底靠近，秦子佑迈着步子已经开始朝学校门口方向去。
男人腰板正直，指尖挂着钥匙把玩，身后的人儿亦步亦趋跟随，孩子玩闹般跟着他走过的位置重复踩上。
“具体方案的话，还是要先从整体架构开始......”
“后续的验证，实验，这些先放一放。”
......
都是些在家里听到过的词汇字眼，有关他工作的内容。
靳向卉双手背后，眼神四处飘转，偶尔落在前面人背后，肩线优美宽大，是很多人所喜欢的有安全感那一类型。
宽松单褂兜风扬起，小步轻快，踩着荫道树影，靠近秦子佑。
沉浸在独自慢走节奏里，一时间没有留心注意到前面的动静。
“今天很开心？”
不知不觉间，秦子佑放慢速度，逐渐和靳向卉并排而走。
声音夹风动，轻幽慢捻溜进耳中。
“有吗，没有吧。”
靳向卉侧头对视一眼，抬手理了下衣服，顺手揣在侧兜内。
丝毫没有说服力的否决答案。
秦子佑收回视线，目光转到侧边的湖面阵阵涟漪上，静水荡波，水光反射而动。
“嗯，没有”，秦子佑淡淡开口，重复一句。
靳向卉也顺着看去，两三只黑色天鹅在水面漫游，又泛起更多涟漪水波。
她喜欢南加大学，更喜欢这一处湖波，几只天鹅常常游荡在水面，各自自由散漫，却又偶尔帮衬。
“其实也还好，就一点点好而已”，眼底映着水面，靳向卉算是又回答上一次。
心情这东西随况而定，她的心情附和他而变。
靳向卉敛神，垂头漫笑，再抬头面色淡定，强装着平静开口，“你的工作应该也挺紧张，怎么还能这么早结束？”
回到卡尔加里后，秦子佑接听电话，视频会议的次数比之前都要频繁，靳向卉多少能从内容里听出些门道。
好像从同居同一屋檐之下后，秦子佑都在她之前到家，很少有比她晚。
秦子佑侧身歪歪头，看了眼手机说着，“工作紧张，生活也重要，两者不兼顾，但也总要试图努力努力不是？”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靳向卉搬出学生时期的古代文言，挑眉对上秦子佑眸子。
“可我偏就想要兼得，越是难做到，我就越有干劲。”
秦子佑痞里痞气的，双手垫在脑后，脚下的步子加快稍许，笑声晴朗脆明。
山间清冽甘泉，叩在山路大石，叮呤当啷疾驰而下。
靳向卉听得愣神，单手隔空搭在胸口，跳动的频率明显加快，刺激血液奔流。
“驴脾气”，靳向卉窃窃吐槽上一句。
上车之前，秦子佑绅士拉开车门，靳向卉侧身俯身落座时，头顶传出声音。
“和靳同学你相比，我的脾气还不及驴脾气分毫。”
靳向卉张张口看去，一个字也没有蹦出来。
他从来都是个记仇的主，怎么把这事给忘得干净。
很早之前还在学生时期，靳向卉不止一次好奇过，秦子佑是不是有个小本本，专门负责记她的一些个算账事。
记忆回溯，靳向卉勾着嘴角笑了笑，坐在车内，没有再继续反驳。
没有被打磨前的脾气，她的确被称得上倔驴脾气，大概是在朋友圈里都出了名的倔脾气。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留点面子你就别提了。”
不是段怎么好的往事，靳向卉话锋一转，跳过话头。
“怎么，怕我提过去的事？”
秦子佑视线从车前的礼盒上收回，没有提醒，反而继续揪着话题，没让她轻易带过去。
过去那段回忆，不能说是怕被提起，但是最后的结束的确是挺不好看的，靳向卉始终觉得不太对得起秦子佑，避免谈及那段事。
靳向卉终于注意到车前的礼盒上，不动声色移开，她还没有自恋到觉得这是送给自己的礼物，况且这个时间点，前不挨生日，后不着节日，更没有送礼物这一说。
不等她做更多的猜想，秦子佑已经开口打消她没来得及萌生的想法念头。
“子宁准备的礼物，让我专门带过来。”
见过新婚送礼物的，那都是伴娘的伴手礼，她这种既没随份子，又没当伴娘参与的人还能收到礼物，靳向卉抬头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