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楚。”
“行,你跟师傅沟通吧。”
言诺接过司戟的手机,扶着牵引着栈道的锁链、继续未挂断的通话。
而魏弋与司戟面面厮觑、各怀鬼胎。
魏弋祈祷这尊瘟神赶紧撤。
司戟却要1起。
“拒绝。”
“你说话不管用。”
“我租的船,有权利决定。”
“别以为我没看出你居心叵测,言诺颈侧是你咬的吧?”司戟对他嗤之以鼻:“属狗的麽还搞标记这套。”
“情难自己。”
“呸。”
魏弋也夹枪带棒:“你还没傻到1直以为那是蚊虫叮咬呢。”
司戟攻讦他的司马昭之心,作以指插眼的手势:“你不会得逞第2次,我会盯死你。”
“你没机会。”
“走着瞧。”
“她肯定也不会同意。”瞥见言诺通话结束,魏弋绿茶附体、开始倾情表演:“姐姐,我看小戟瞌睡得眼皮直打架,劝他回去补眠呢,他不听。”
司戟被他突然熟稔的称谓恶心得想吐。
言诺见他脸色铁青、眼睑耷拉,也奉劝道:“你回去睡吧,今晚不还得熬通宵?”
“我年轻气盛体力好,小case。”
“猝死不挑年龄。”
“确实比不过你祸害遗千年。”
“狗咬吕洞宾。”
“你才黄鼠狼给鸡拜年、非奸即盗。”
言诺被这俩斗嘴的小学生气得脑坑疼,便勒令司戟原路返回,并嘱咐魏弋前去咨询还没完是否可以退钱。
辩驳暂告段落。
司戟险胜。
魏弋却输得1塌糊涂:言诺终究是为了司戟心理平衡,而拒绝已定的游玩项目,只为亲自押解他回房睡觉!
司戟童心未泯地拽着湖蓝披肩的穗玩:“你还欠我冰糖葫芦呢。”
“记着呢,没忘。”
“我想吃。”
“睡饱保证你吃到嘴里。”
“你说的喔,耍赖是小狗,我最多睡到四点。”
“行。”
“你发誓~”
言诺幼稚地顺从、竖拢三指起誓:“好,做不到我破财。”
司戟心满意足笑得娇憨烂漫:“OK,信你。”但侧脸朝向魏弋,却笑得挑衅而欠揍,“我专属的呀,提前谢绝与某人分享。”
言诺推他进门:“好。”
魏弋黯然神伤。
凌晨时跟主治医师的通话如蛆附骨。
又似癣疥之疾。
魏弋开始觉得医生的夸奖是在腐蚀他,虽然是他首先告诉医生自己控制了欲望的作祟,但这丝毫不耽误他归咎给医生。
是医生‘你很棒、做得对、继续保持’的糖衣炮弹,使他的肆虐逐步分崩离析…
然而魏弋在懊悔。
若他继续呢?
如果昨晚没有刹闸,而言诺成为他的女人…
那么,她还会将目光、精力与宠溺,都聚焦在别的男人身上吗?
扛起她!
蹂躏!
占据!
欲望又叫嚣宣战,而理智秘不发丧。
魏弋攥紧青筋暴凸的拳,竭尽最后1丝理性克制着。
而言诺,连回眸都没施舍。
却1招制敌。
她踩踏着台阶走在前,朝后勾手给魏弋牵,而魏弋心领神会、在与她缱绻交握的瞬间所有不快与暴虐全被治愈。
魏弋想,他好可怜,又很幸运。
而命运所兜售的苦难,应该是为遇见她埋的伏笔吧。
“我好喜欢你。”
“嗯。”
“你知道?”
言诺暂时松开十指交缠的手、绑鞋带:“你说过好多遍。”
阳光倾洒,为魏弋镀了层魅惑妖精的糜丽闪粉,而他眸色暗炙、表情率直又诚恳:“言诺,我喜欢你。”——他极少直抒胸臆,尤其没有这般热烈绚烂过,他的感情、总是由罪孽支配。
言诺被郑重地指名道姓。
先是怔楞。
而后…
竟有莫名情愫漫延,从窒焖的胸口攀爬、洇红了眼眶。
她答:“好呀。”
是为允许。
以前无关接受或拒绝,对方的感情归属、与她无关,而如今,她给了回应。
读懂她应允的魏弋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