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捏她鼻翼的姿势不动。
便只好妥协:“哼-”
魏弋并无嫌弃,神色如常地扔进垃圾桶,洗了手又凑近:“要串肉吗?”
言诺戴好橡胶手套:“对,洋葱、青椒、肉依次交替,重复四次即可不能太满。”边说边串、满分式的示范。“这样既好看、又解腻。”
“确实。”
言诺很享受忙碌。
而魏弋是合格的捧哏。
待烤箱预热好,言诺把锡纸金针菇放进去、设置180度20分钟,然后继续串。
她操作熟练,所以效率很高。
没多久便整好。
又开始燃炭。
用的酒精棉与果木炭,对言诺来说没任何挑战性。
魏弋也觉得很神奇,她似乎做什么都游刃有余——她看着如同13年前那般瘦弱、只是身条抽高,却总是蕴含无穷力量。
13年,弹指间樯橹灰飞烟灭。
命运兜转,他们又相遇。
炭很快烧红。
烧烤炉架在庭院内。
脚边是绿草如茵,侧旁的菜圃内种着顺手薅叶、简单冲洗就能裹肉吃的生菜
言诺按部就班地刷油、撒料、翻转。
没多久烤串就新鲜出炉。
魏弋荣幸先尝。
咸。
香。
烫。
很有嚼劲,但完全不腻,魏弋由衷赞叹:“好吃!”并把烤串递到言诺嘴边。
言诺顺势用牙撸掉两块肉咀嚼:“下次要腌得再久些。”
魏弋不许她妄自菲薄:“已经很棒~”
彩虹屁吹得言诺很开心。
魏弋又收获两串烤熟的金褐色土豆片:“焦脆、又软糯,也好吃。”
“喜欢就好。”
“很喜欢。”
“那你就多吃些。”
“姐姐也吃~”
“嗯。”
在互相谦让与投喂间,言诺已经很节制,但还是饱腹到必须饭后散步消食,她戒晚饭已好多年;而魏弋毫无意外地吃到撑,他实在是太久没这般纵欲过,竟有种生疏的、由食物诱发的幸福感。
好在她只需负责前半场,那些锅碗瓢盆盘会有服务生收拾。
作为歉意交换,言诺给她们也准备许多。
没办法,她讨厌洗涮。
幸好能偷懒。
这要感谢司戟讨好未来岳父的未雨绸缪,让言诺跟着沾光。
不过烤串没有司戟的份,言诺不会去他跟蓝父面前晃悠,就连别时偶然的碰面,也尽量避嫌。
毕竟,没谁家父母会觉得考察期的准女婿跟别的异性亲近、是为正常——即便言诺作为出谋划策者,关系与他无比清白,但清白的定义在别人嘴里。
而三人成虎的威力,还是别领教为好。
彩灯如流萤闪烁。
空气温凉。
买了野餐垫铺在矮坡。
远处是人影窜动的池塘,钓鱼的老少爷们儿聚精会神、偶有交谈。
言诺没能从那些影绰里辨认出司戟。
魏弋翘着二郎腿平躺。
言诺抱膝坐着。
没多久,变成魏弋躺在她膝盖数星星。
朗空夜浓。
银河浩渺。
而群星凝聚、似波涛汹涌铺陈,很快便让魏弋挑花了眼。
他指着星幕与暗夜交界处:“那颗好亮。”
“嗯。”
“还会闪。”
“可能…是飞机。”言诺后撑着手臂仰面,视线聚焦在那点儿追寻:“它在很缓慢地移动。”
魏弋有些无精打采:“确实。”
言诺也顺势躺好。
静默流窜。
许久。
“东南方这三颗…”言诺以指作笔比划、链接了个等腰三角形:“…中的这俩,是牛郎织女星,就是每逢七夕搭鹊桥相会的神话故事,嬷嬷以前给我们讲过。”
“我有印象。”魏弋仔细搜刮记忆的库存,“嬷嬷还说人死后会变成星星,如果想念,就朝夜空看,思念会有回响。”
“是。”
“你信吗?”
“愿意相信,就会有所寄托。”
“那我以后也信。”以前,魏弋是没有信仰的,因为能依赖的只有自己的脑袋与铁拳。
而如今,他想尝试、真诚地,并非心血来潮。
尝试去接纳更多新鲜。
更接近她。
魏弋无比贪恋这种细水长流的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