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登机,司戟却突发急性阑尾炎被120拉走、进行腹腔镜阑尾切除,而术后需住院几日以作观察,因此他的贺寿之行便搁浅。
言诺致电改签机票。
当夜。
孤月临风霁。
翡翠冷的月光被搅散。
言诺1腔孤勇地飞往墨尔本。
只是没了缓冲,要比先去参加寿诞的原计划提前3天。
她惶恐而忐忑地临时抱佛脚,赶紧添砖加瓦、去给心理建树垒固城墙。
然而,就是这般荒谬而诡谲——飞机延误,所以当近20个小时后抵达墨尔本机场,言诺裹紧羽绒服御寒时,也给她的气滞血瘀的心情很好地保暖、变得安定。
斜坠的夕阳洒金。
乍暖还寒。
言诺英语蹩脚,但幸亏有备好便携的翻译器,得以顺利乘坐出租车。
而司戟预定的酒店规格高端,全程汉语交流无障碍,免除言诺许多指手画脚的尴尬。
言诺先行收拾行李与熟悉往返及那附近的路径,耽搁得久些。
所以晚餐吃到打烊。
1夜安眠。
翌日觉醒。
睡眼惺忪。
恰有节奏铿锵的敲门声响起。
言诺谨慎地掀开猫眼保护罩察看,却与惊喜猝不及防地相遇。
是魏弋!
是他!
霎时灵魂哆嗦。
言诺竟有种堕甑不顾并飞蛾扑火的冲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开门,骤然撞进他怀、抱紧他劲瘦的腰汲取心安:“你来啦~”——却被风衣裹挟的寒意惊得打了个寒颤。
魏弋也被突如其来的热情吓懵:“姐姐?!”
她嫌少这般主动!
还投怀送抱!
除去古街逛夜市她哭得稀里哗啦那次,这算第2次。
而后感知到她在冷颤,便掰开了她环绕在腰侧的胳膊,拢着她赶紧进房回暖。
脱掉风衣,魏弋眸匿促狭、伸手邀抱。
言诺迟钝地嚼出几分羞愧。
魏弋哪肯让她蒙混过关:“姐姐现在退缩?晚了。”说着稍微弯腰便轻而易举地托其臀部、将钉在原处的言诺举高:“我见到姐姐也超激动!”
而言诺短促地惊呼,为防摔、双腿不自觉已勾缠在他腰际盘绕。
魏弋终是没忍住那声如释重负的低笑。
言诺鹌鹑似的耷拉着脑袋。
腿长步阔、1蹴而就,轻易便将她抵在床褥内、密不透风地笼罩,魏弋抵在她肩膀闷声询问:“要先陪你用早餐吗?”
言诺纤瘦的腿卸力、屈膝躺好,手指无措地拢着床单绞弄:“还不饿。”
魏弋从喉腔溢出声‘嗯’。
静谧漫溢。
姿势不动。
许久。
魏弋强撑起他困顿倦乏的肢体、捋了把额发站直身。
禁锢解除,言诺倍感松懈,却颇为疑惑、迷雾深处的麋鹿般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要干嘛?”
声掺疲钝:“好困,陪我再睡会。”
“呃…好。”
得到应允,魏弋利索地脱掉绑带工装靴、高筒袜与牛仔长裤,但他没带行李、无睡衣可换,便仅剩深灰高领羊绒衫跟…平角内裤,勾勒得他窄腰劲腿愈加猖狂。
言诺心无旁骛地看着他脱鞋宽衣、很单纯那种。
魏弋却促狭地调笑:“好看吗?”
言诺羞臊难抑,绯红着耳尖,藏进被窝躲避他狡黠的视线巡梭。
魏弋长臂1捞,便把人塞到胸前拦腰抱牢。
言诺呼吸凝滞。
但魏弋仅是蜻蜓点水似的吻在她耳廓,低喃吐息:“睡吧。”
言诺紧绷着脊椎:“好。”
顶灯没关。
满室亮晃。
所有情绪都被照耀,而无所遁形。
言诺竟无比欣慰幸亏此刻是背对他的睡姿,否则,她弥漫心头的莫名希冀与失落该多仓惶——所有心事都这般明晃晃地暴露无遗,肯定得被他瞧得1览无余。
她原本从不搞矫情这套…
可能身在异国他乡的缘故,还没能很好地入乡随俗,所以心脏易脆。
言诺这边思绪纷繁、心思活络。
难得少女情愫泛滥。
而疲惫拖拽、秒睡的魏弋非但枉费了难得的情感发酵的时机,甚至尚在侥幸:还好自耳后延伸至颈侧的指甲挠痕没被觉察,那女人下手够狠!
时机难逢,情感亦是,1旦错过,便宛若顺着指缝流散的沙,再想凑齐那不多不少的同1把,就真的是行路难、举步维艰。
幸而魏弋在情爱方面造诣浅,否则日后想起这茬,幡然醒悟,估计得悔断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