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的夜晚真的是很安静,连鸟儿的声音都听不见。宋萋躺在榻上,伴着李又砚的鼾声昏昏地睡过去了。
“他不可留”“他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你留下他就是留下了隐患。”父亲那提起李又砚就狰狞的脸又浮现在宋萋的梦里,“啊!”宋萋一下子就吓醒了。
天已经破晓了,天边隐隐约约透出一丝亮光。宋萋坐起身,李又砚还在睡着,看着李又砚的面庞,宋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或许这个梦就是一个暗示吧!
府中的人们渐渐都醒了过来,人来人往,忙忙碌碌。陈仲走到新房前敲了敲门:“三皇子,该动身了。今日是要去上朝的。”李又砚突然清醒过来恍然间支吾了一声,宋萋连忙起身为李又砚更衣,更衣完毕,丫鬟们就走了进来为二人梳洗。
李又砚离开后,婉燕就走了进来示意宋萋,宋萋遣散众人。婉燕从怀中拿出一封信:“娘娘,这是老爷给的家书。”宋萋环顾四周确认没有第三个人以后才打开信件,信件里面好像是一些关心的话语,但是只有几个字写的格外重:从长计议,以守妇道动夫心。总的来说就是:不要轻举妄动,与李又砚多多相处,培养感情。
宋萋将信放到梳妆台下的盒子里,从盒子里拿出一个胭脂出来递给婉燕:“这是他们新进贡的胭脂,我想着我还有很多,这个就你拿去用吧!”婉燕走近了些接过胭脂言谢又低声说:“娘娘,有些事我非得和你说清楚不可,行动之前一定要先了解他的心性。李又砚并非你看到的那般和善,他很有可能是一个极有手段的人。”“这是怎么说?你怎么知道的?”“我之前听说皇上就是这样一个佛口蛇心的人,他还是皇子的时候所有人都夸赞他温和敦重,他谋夺皇位那年设局杀了不少人甚至杀了自己的亲哥哥。还有传言说……”
“说什么?”“说先皇也是皇上谋杀的。”宋萋慌忙捂住婉燕的嘴:“这话可不能乱说。先皇与皇上如何都与我们无关,这种话下次可不准再说了。”
朝廷之上众臣谏言,大臣方国伦率先开了口:“皇上,西北地区我们常年怠于防守,听闻伏丹族现在已经壮大,臣害怕会影响到我朝的安危啊!”皇上思量许久方说道:“伏丹族生性凶猛,善战。如果此刻我们与他们正面交锋必然不是时候。西北地区常年封闭,百姓也是苦不堪言。不如就开启西北口,让西北人民与他们族群的人通商,这样一来既能够发展了我们的经济,另一方面如果我们与他们有了利益纠缠他们也不会轻举妄动,毕竟现在他们也还需要我们的帮助。这件事就由方国伦负责吧!”方国伦接旨。
宋盛接着走上前进言道:“臣倒是还有一个想法不知该不该说。”皇上大袖一甩:“但说无妨,大家都踊跃些才好。”宋盛说道:“臣建议联姻,商户虽是个很好的办法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失了我们这个商户他们大可以寻找另一个商户,但是知心的家人可不容易找到另一个。”皇上沉默良久:“那你的意思是让我朝的公主嫁过去?”还未等宋盛开口陆海就说道:“臣弟记得之前那个伏丹公主好像对我们的三皇子颇有好感,但当时三皇子还年幼就推掉了这个婚事。现如今是不是可以……”
六王爷立刻打断了陆海的话语:“皇上还请三思,公主嫁过来总不能是侧室。三皇子刚刚娶了亲难不成这么快就退掉?”皇上微微地点点头:“你们说的都很有道理朕会参考,具体联姻事宜朕还会再斟酌斟酌。最后的决定会和你们商量的。”
下朝以后,皇上随手拿起奏章,上面满满地写的都是西北危机,他只得放下奏章长叹一口气,宋盛那句:“知心的家人可不容易再找到一个。”一直在皇上的脑海中盘旋:知心的家人?对了,我还有谣谣可以问。皇上想着便告诉孙成保摆驾皇后宫中。
远远地就听到皇上御驾前来的声音,提前让丫鬟去泡好了茶。皇上一进门就一把抱住了皇后,依偎在皇后的身上,皇后温柔地抚摸着皇上的脸:“是又遇到什么事了吗?”皇上点点头:“还是谣谣你最懂我。”皇上将西北危机以及上朝时大臣的言论统统告诉了皇后。皇后笑着说:“你也是忙傻了,过段时间就是青宴节,你倒是忘了呢。在那个时候各个民族都会来,你不如就探探伏丹族长的口信,如果那个公主真的就甘愿嫁给李又砚不计较地位最好。要是不能我们再寻一个公主嫁给他们又何妨?”
皇上恍然大悟但随即又难过起来:“朕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但是朕并不想把女儿嫁给他们。”皇后嗤的一声笑出了声:“说你傻呢!你随便找个女孩嫁过去就说是公主谁又知道真假呢?”皇上这才明白过来开玩笑般地说道:“倘若没了你我这个皇上可怎么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