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蟹壳,吃的斯文优雅,她左右瞧了瞧其它女眷,其他大多都嫌吃蟹容易脏手而选择不拿。
于是她又陷入了两难,她问我:“二嫂,为何这吓人的玩意儿没多少人夹啊,是不是其实这个才是有毒?”
我觉着有些好笑:“这个东西好吃着呢?没毒的。”
等我话音一落,她就看到一旁的商徴羽和张言川各拿了一只蟹开始用工具娴熟地拆分着。
见到他们二人都在吃,这才安了心。
不熟练地操着专门剪蟹的剪子剪下了一只蟹钳,她夹起蟹钳问我:“二嫂这个是可以吃的吧。”
蟹的钳子自然能吃了,于是我囫囵道:“当然能吃了,很多肉的。”
哪知她二话不说就送入了口中,“嘎嘣”一声,感觉她牙都要崩碎了。
张言川听到动静赶紧放下手中的小锤子来关心她,直问她怎么了。
可她满嘴都是蟹壳,此刻是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一下子弄的她彻底丢了面子,吸着鼻子泪眼婆娑,委屈得跟张言川说要先走。
张言川哪里受得了心上人垂泪,随口跟商徴羽嘱咐了些事便匆匆离场。
……
等我在商人堆里周旋完,已是傍晚。
马车颠簸地驶入城门,直奔锅里捞。
舟车劳顿,我倚在车壁上有些心烦意乱地揉了揉眉心。
青莲道:“小姐,我敢肯定,在那栈桥之上,绝对是刘二丫推了我,那时就她在我身后!”
我就知道,跟这个小丫脱不了干系。
我有些后悔同她说了那些规劝的话,她就是听得太进去,最后反倒害了我自己,如今的张言川就是摆在眼前的例子。
不过就目前来看我虽觉得张言川是跟她门当户对的一对佳偶,她反倒瞧不上了,有了今日我才发现她是喜欢上了商徴羽。
于是这小丫借了我的名头,说那日商徴羽为其作画作诗的人是她。
好在商徴羽聪明,应当也是对小丫的话有几番存疑,也有可能是因为他对女子一直保持着惯有的疏离,所以对她不冷不热的,一点也不为小丫柔弱的模样所动摇。
我想凭她谁喜欢谁我都不会阻挠的,只要她不妨碍我的复仇,我压根不会管她,攀高枝也罢,我不但不会束她手脚还会让她风光大嫁。
可她今日却把她的小心思动到我身上了,竟然想从栈桥的中段把我推入水中,这我不可能装作啥也没发。
等马车停在了锅里捞门口,店里的丫头们都出来迎我,我就随手点了一个人要她去唤小丫。
我坐在太师椅上,看着她懒懒散散的模样更气不打一出来。
她站在我面前:“二嫂,你找我?有什么话不能上来说,还要我来大堂。”
我冲她喝道:“给我跪下。”
她此前从未跪过我,何况这回大堂里呆的全是锅里捞的一众小二丫头,于是她质疑道:“王宝钏你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凭什么要我给你下跪?我现在尊你敬你才叫你一声二嫂,你干嘛在这里拿腔拿调?“
见她直呼我的大名,还不知悔改的样子我无可奈何只能招呼着两个小厮道:“把她给我摁下!”
小厮得令,一左一右地抓着小丫的胳膊把她摁在我的面前。
她角力不过两个男子,只能被迫跪着,龇牙咧嘴地骂我,阿臜的话一句一句往外蹦,犹如鞭子抽打在我的心上:“王宝钏你臭个寡妇,别以为贵哥死了你就能管的了我了?”
我怒火中烧,没了从前大家闺秀半点儿影子,气的吼道:“你在乱叫什么?”
小丫继续骂道:“别以为你是这锅里捞明面上的东家我就怕你,其实我眼里的东家只有龙老大,咱们这楼里谁不知道锅里捞能有今天和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就是图龙老大的钱,上赶着倒贴!结果人龙老大根本对你没半点意思!”
我忍无可忍,对青莲道:“青莲,传戒尺!”
青莲点头,小跑着去把戒尺拿来,而后用双手把它奉给我。
我接过戒尺,走到小丫面前,我语重心长道:“大刘并未娶妻,而我又是你的嫂子,那我便为长,长嫂如母,所以我要尽长辈之责来管教你。”
小丫冲我吐了口唾沫:“去你的长嫂,我呸!”
我早就猜到了她这个野蛮的丫头会有这个恶心的举动,于是及时躲开。
她气道:“我大哥呢?他在哪,你要管教我他同意过了没?”
我知道我和小丫的这段关系是没得维持了,于是我深吸一口气,忽而设身处地联想到了我的父亲。
我虽不似小丫这般无礼,但对眼前姑娘无可奈何的心情也该是一样吧。
于是我释怀道:“那我问你,今日在栈桥上,你是不是有意要推我入河?”
小丫出乎我意料的供认不讳:“是又如何?我就是觉得你这大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