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
果然，韩度没有让老朱失望，说道：“小孩子最容易受到父母的影响，如果仍有这些孩子待在他们爹娘身边，那在他们爹娘别有用心的教导下，长大了就会敌视大明。”
这也是百姓虽然人人都知道读书能够当官，但是却只有极少的人家能够真正供养一个读书人的原因。甚至很多家庭都供养不起一个读书人，而选择全族一起合力供养。因为读书人不仅不事生，反而还需要费大量的金钱求学，这种开支之大，远超寻常百姓的想象。
“有！”面对咄咄逼人的老朱，韩度不敢说个不字。
明明韩度脸上的是笑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老朱就是浑身感到一阵恶寒。
“若是他们来到最南端之后，没有继续南下。那他们要么就留在那里，要么就要改变方向，折返北上。”
“呃这个臣倒是没有把握。”韩度先自辩了一下，说道：“臣也不知道现在那五家人在哪里，或许他们正在南端休整，也有可能他们正好停留在这里。当然，他们若是越过这里，继续北上也是有可能的。”
“当然有用。”韩度神色淡定的说道：“人不是物，人是有思想的，只要获得的知识不单一，他们就不会人云亦云。只要这些童子进学，他们就不会再单一的从父母哪里获得知识，因为他们有先生有同窗，每一个都会对他们造成影响。
现在听到韩度故技重施，老朱的心瞬间就提了起来。
见韩度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老朱才叹声说道：“朕找你来，就是想要问问你，有没有办法将这些人找出来？”
韩度的手指又从大陆另外一变，向上滑动。
韩度想了一下，犹豫着说道：“其实，臣倒还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韩度的办法有没有效，老朱不知道。但是现在老朱至少知道一点，那就是韩度的办法，都很钱。
韩度点点头，相信老朱的判断没错。正所谓，半大小子吃死老子。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小孩子的食量非常夸张，甚至要超过成年人。几乎所有的百姓，都会让家里的半大孩子跟着帮忙，增加家里的收入，才能够勉强维持下去。
韩度微微摇头，在老朱疑惑的目光下，解释道：“其实想要抓住他们，还是有可能的。他们一直往南也是同样是一片无边大海，是一片绝地。如果他们想要活命，要么就停留在大陆的南部，要么就顺着东边的海岸线折返往北走。”
韩度看了老朱一眼，忽然脸上浮现出浓烈的微笑。
听了韩度的解释，老朱不由得暗暗点头。的确，谁也不知道那五家人究竟会如何选择。就好比沈周一样，他们六家同气连枝这么多年，到了他这里，他却非要和其他五家分道扬镳。
老朱气急而笑，没好气的瞪了韩度一眼，说道：“这还用你说？要是能够将那五家给抓住，朕不知道让他们把名单交出来？沈周不是交待，其他五家的人都往南而去了吗？？大海茫茫，又是在几万里之外，怎么抓住他们？”
并且，这开支还不是一次性的。因为进学的童子越多，需要的教书先生和学官就越多，这些人可都是要吃俸禄的，而且这还是一笔长期的开支，每年都需要的。
这些老朱都知道，他正是因为想不到办法，才想要询问韩度。韩度一向都是鬼点子多，往往能够出乎人的意料，不过这一次，韩度也有些不灵了。
“现在，皇上若是派兵前往大陆对面，也未必不能够堵着他们。”
韩度的目光逐渐变得危险起来，沉声说道：“这些人为了让孩子顺利继承他们的遗志，肯定会耳濡目染的从小交待他们的孩子。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够一代传一代，绵延百年不绝。”
韩度让老朱将地图拿出来，指着一处示意给老朱看，“皇上请看，当初臣大概是在这个位置抓到沈家人的。按照沈周的说法，那些人是沿着海岸线往南走，那他们就是这样往南的。”
老朱犹豫了半响，才试探着说道：“可是即便是这样，也未必就能够将所有人一网打尽吧？”
先是夸赞了老朱一番，可是韩度越是如此，老朱的心里就越是没有底。
老朱看了一眼，就问道：“那现在从这里过去，也能够截住他们？？”
韩度却没有老朱的乐观，继续说道：“但若是他们继续北上，然后折返向东的话，那就难办了。”
老朱愣了一下，没有听懂韩度的意思。
“虽然臣没有办法将他们找出来，但是臣有办法断绝他们的传承。只要将他们的传承断绝，等到老一辈的人全都死去，他们的子孙不再听从五大家的命令，那么这些暗手自然就此消失了。”
若是死了，那当然是一了百了，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老朱顿了顿，将毛骧的事情，和韩度说了一番。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不妨从这些小孩子下手。”
茫茫人海要将这些人找出来，这和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