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要找端妃的麻烦一向就是直接去她宫里了,之前用残羹冷炙折磨她,甚至不让端妃宫里熬药膳,我都是听说过的,也吩咐了下面的人去管着这事,只是到底还是华妃有权势又泼辣,端妃那头是吃过苦头的。
如今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吧。毕竟端妃如今称不上宠妃,但也是在这后宫有份量的了。加上外面说年大将军容不下齐小将军传得沸沸扬扬,华妃这个做妹妹的自然也不好在宫里和端妃起冲突。所以非得拉上我这个皇后来坐镇。
华妃那头非说是端妃要害她,可实在没有证据,再加上端妃一向隐忍和谨小慎微,宫里也没几个人会信。就算闹到我这,也不过例行公事当面说个明白,然后打发华妃走便罢。公允和安全起见,把敬妃和惠嫔都得叫来。
我小心着起身,正色道:“华妃你若要与端妃对质也可,本宫这就去传她们三位协理六宫的人来。”
华妃这一会儿情绪起伏就很大,这会脸色很不好看。我也借着要换衣服去正厅的理由打发她去了外间。
剪秋忧心:“娘娘,非得管这事不可吗?刚刚华妃那样子怪吓人的。”
我安慰她道:“本宫能怎么办呢?反正等会儿至少三位娘娘在,想来她也会收敛些。”
又想起那个小阿哥,竟是一声不哭,总觉得有些怪异,还是嘱咐道:“得请太医过来,还是老规矩,说是给本宫请平安脉的,最好再带个年轻太医一起,温实初就行。”
皇上给我定的那位丁太医已是住在宫里了,以备我随时召唤着,毕竟这么大的事,他肯定有数的,芬芬的脉象一向不错,那老太医日日战战兢兢的大概也是我卷入后宫事。如今这会的局面他应该也懂,说我一向安好要静养也罢,至于年轻太医想请我的脉,倒也是没资格的。这两人检查华妃和她那儿子,大概也是知无不言的。
想到这里,不禁觉得奇怪了,这华妃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胜算不大么?
太医来的倒是很快,等我出去外间时,他俩已等了一阵子了,温太医看来是当值的,跟着丁太医一块儿来了。华妃坐在边上发着呆,那嬷嬷抱着孩子站在一边。我先吩咐了温太医去看那小阿哥,再坐下等着丁太医来给我诊脉。
丁太医是个老练的:“皇后娘娘这脉象没有什么问题,左不过有些劳心神了,还是要多休息的。臣惶恐,但娘娘确实年岁大些,素日也是小毛小病,比不得年轻妇人,还请娘娘尽量静养的好。”
华妃在一边喃喃自语:“皇后娘娘确实大本宫七八岁吧,可本宫素日身子强健,也年轻的多,怎的本宫最近一点也不好。”
丁太医看我一眼,我颔首,他才开口:“个人的身体情况不一样,华妃娘娘许是近日事多烦心,又或许劳累了些...如果您需要,臣也可给您请个脉看看。”
“哼,本宫这日子找了不少太医瞧了,民间神医也看了,都说的车轱辘套话罢了。你若想看看,便给本宫搭个脉吧。”
这会儿,端妃敬妃惠嫔三人一起来了,大概路上也互相通了气,反正华妃也没有凭据,大家一起走个过场也就罢了。
华妃见到端妃气的就要起身,丁太医沉声道:“娘娘不可情绪激动,您这脉象一下就有变化了。臣不才,但这般急变定是对娘娘玉体不好的。”
华妃勉强坐下,眼神依然是恨恨的。端妃倒是面色平和,甚至带有一丝笑意,明知故问地说:“皇后娘娘召臣妾们过来,可是何事?臣妾们这处理六宫事,做的不好吗?”
敬妃补道:“臣妾们确实是新手,但一直谨遵太后娘娘的指示,想来倒也无大过的。”
华妃不耐地看着太医搭着诊脉的手,不好发脾气,只得看向我:“本宫刚才都说给皇后听了。”
我看剪秋一眼,她心领神会,朗声道:“华妃娘娘说她的小阿哥夜夜啼哭,全宫都休息不好。太医们瞧不出问题,她们便自己想法子查,最后发现一个叫翠珠的宫女可能有问题,有什么问题还不知道,但听着最大的问题就是是端妃娘娘的远亲,所以,华妃娘娘说端妃娘娘要害她和孩子,要报复了。”
端妃笑了一声:“报复?那便是华妃也知道和本宫有仇了?怎的华妃报复本宫,近十年如一日的折磨本宫的时候不谈是报复,只说本宫活该,如今婴孩夜里哭闹竟成了本宫的报复?”
端妃也是忍不下那么多怨气,怒道:“本宫怕是没有那个神奇本事吧,更何况,全宫都可作证,本宫一向都不和华妃来往,只有你带着人来折磨本宫。”又忽然笑道:“许是华妃娘娘的人来本宫这沾染了些本宫的怨气吧,怨气变邪气了。”
华妃实在忍不住,站起来指着端妃的鼻子就开骂了。“齐月宾,你现在有点本事也敢说本宫了?本宫还是仁慈了,当初就不该用那些馊饭馊菜折磨你,直接毒死你好了!”
华妃大概还想冲过去打端妃,却迈步后软软地倒在地上了。所有人都很吃惊,但只有她带的人去扶她,我们几个都没起身。
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