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凭什么他可以在外面莺莺燕燕让她难堪,她却不能打他的脸?
他今晚做的这些不就是想逼着她主动离婚吗?就因为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离婚让他没脸?他就不高兴了?
对啊。她忘了,他是天之骄子、众星捧月般的顾砚钦,只有他甩别人的份,别人不能甩他!
她也不稀罕他的钱。
之所以想划分他的财产,不过是不想让别人以为她好欺负,更不想让他用那些钱养傅瑶!
如今他却让她净身出户。
门都没有!
这婚,她离定了。
他的钱,她也非要不可!
就他有律师?
她也有!
傅烟酒量很好,此时此刻窗户大开,她穿的也少,虽然喝了很多酒,可也清醒了很多,可为了让自己更好清醒,她进了卫生间,直接打开花洒冲了个冷水澡。
从浴室出来,等到游轮上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她才裹着自己的大衣离开!
深冬的除夕夜,远处还有时不时的烟火绽放在半空。
灯火辉煌,每一处窗户上都张灯结彩。
傅烟喝了酒,不能开她的拉风摩托,于是打了电话给她的小舅舅。
小舅舅封瑾年,年轻帅气,英俊多金,是京市排名第一的顶级律师。
从业多年,经手过无数大案,要案,从没有过败诉记录。
封瑾年到的时候,傅烟正一个人站在海边吹冷风,那是真真的美丽冻人。
一上车,傅烟被浓浓的暖意包裹,身边是最疼自己的小舅舅,她在顾砚钦身边一身冰冷的铠甲便顷刻之间卸下。
封瑾年把暖气开的很足,看到她便皱紧了眉,“今晚除夕,你不跟顾砚钦回顾家老宅过年,为什么一个人被丢在外面?是顾砚钦那渣又欺负你了?”
傅烟仰头才忍住鼻尖的酸涩没让眼泪从眼角流下来,从无坚不摧的豪门媳妇,变成了被家里宠爱的娇气小姑娘。
她眼眶红红望着小舅舅,“小舅舅,我要跟顾砚钦离婚!你来做我的离婚律师!我要跟他打官司!”
不能便宜了傅瑶!
封瑾年的脸色比锅底还黑,“不喜欢他了?努力了这么久?就这么放弃不会后悔吗?”
“有什么好后悔的。我不后悔,我要让他后悔!”
“行!小舅舅绝对会帮你争取最大的利益!”封瑾年安抚似的摸了摸外甥女的头。
想到他们全家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放弃了所有,为了封家嫁进顾家,受了那么多委屈,他心里就自责的不行。
“如果当初没让你嫁进顾家就好了!”
傅烟舒舒服服的靠在椅背上,“小舅舅,你别这么说,当初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谁让我不撞南墙不回头呢!”
她也以为他刚跟她一样,没有忘记当初的誓言。
她也没想到,他就是瞎了眼盲了心,不管她做什么都对她视而不见。
封瑾年发动车子,感叹道:“是啊!本来让你嫁过去,是希望你能跟他有情人终成眷属,你可是咱们封家未来唯一的继承人,咱们封家一群大光棍,指望着你能为咱们封家开枝散叶,生一个未来的希望,你外公已经过来京市这边住院了,情况不是太好,这几天啊,一直嚷嚷着问你什么时候带着顾砚钦去看他,什么时候让他抱上重外孙。”
之所以有执念,想要跟顾砚钦生一个孩子。
不光是为了稳固她和顾砚钦的感情。
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外公。
人人都以为十年前,她因欺负自己的继母妹妹被父亲一怒之下扔去乡下外公家自生自灭。
可没人知道,她的外公确实一直在南方的乡下养病,可却不是穷山沟里的农民,而是隐世豪门。
北顾南封。
都是传奇般的存在。
母亲去世之后,封家只剩下男丁,她有四个舅舅,都是光棍,这一辈也只有她这一个小女娃,所以她的终身大事,便是封家外公和舅舅的心头病。
两年前,封家遭遇前所未有的危机。
她义无反顾嫁进顾家,嫁给顾砚钦。
那时候舅舅们都是反对的。
她还信誓旦旦,绝对会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没想到,日子果然被她过的糟糕。
结婚两年,她都变得不像自己了,她收起了所有的娇气、跟外界断绝一切往来,做顾家媳妇,却没想到最终成了一场笑话。
她终于承认了,她很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