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人平等的将目光放在唐霜和魏长生两个人身上。
大牛眼睛更是亮的吓人,“姑奶奶!姑爷爷!原来你们两个是大夫啊!”
邋遢中年男子喃喃道:“太好了,孩子们有救了!孩子们有救了!”
戴头巾的女子跑着在唐霜面前跪下,磕头祈求道:“求求你救救我家孩子吧!”
在唐霜面前跪着的大多是女子,她们或有亲人孩子在病中,魏长生面前则是青年男子,他们病的大多是兄弟父母。
邋遢中年男子是这群人的主心骨,他在这里很有威望,他也是个有能力的人,知道哪里有吃的能填饱肚子,这群人能撑到现在邋遢中年男子功不可没。
病中的人被他们安置在屋子里面,由于屋子地方不够,所以他们才在院子里烧火取暖。
有些人已经在病中去世了,只是在冬季,天寒地冻,尸体没有那么快腐败。
对上他们希冀的目光,唐霜直言道:“我没有药材。”
这句话无疑是将他们打入死牢。
大夫有了,没有药材,就算知道怎么医治,也无能为力。
邋遢中年男子咬牙道:“你尽管告诉我们需要什么药,我们会弄来。”
唐霜看着他们没有说话。
魏长生笑了:“你们怎么弄?”
他又道:“这么多人需要的药不是小数目,轻重缓急,需要分清。”
唐霜没有说话的原因就是在这里,有些人已病入膏肓,有些人还只是轻症,按照医者仁心来说,自然是能将所有人医治好皆大欢喜,可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些病入膏肓的人是她首先放弃的目标。
难民窟的药有限,她会理智的选择救下更多的人。
意味着有些病重之人会被放弃。
这其中被放弃之人就有可能是院子里人的亲友。
刻薄青年愣了一下,脸上的喜悦还未褪去,他道:“什么意思?”
有人没有听懂魏长生的话,茫然道:“是啊,什么意思?你们不是大夫吗?有了大夫,我娘他们的病不就可以好了吗?”
唐霜观察了一下距离她最近的一个老妇的情况,“就算你们把难民窟的药材都弄回来,也不够。”
魏长生略过一个面色青灰的男子身边,蹲下来,指尖把脉于一个年级尚小的少年手腕上。
“等等,大夫,你为什么不先看我哥?”
魏长生回头望向出声之人,“药石无医。”
“药石无医?不可能!不可能的啊!今天早上他还同我说话了!你,您再看看?说不定我哥哥他还有救呢?”
那人说着说着眼泪霎那间倾泻,跪倒在雪地中,“他还说好了之后带我离开这里的,他还说要看我娶妻生子的,他还说……还说要我的孩子给他养老送终的!”
有些人就是如此,明知结局,却自欺欺人,非要等另一个人戳破这种假象,魏长生冷漠的拿出头发里的一根铜针,向着少年的一个指节扎了进去。
挤出一部分黑血,少年眉头紧皱,没过几秒就睁开眼睛了。
“柱子!你醒了!谢谢恩人!谢谢恩人!恩人的大恩情我来世做牛做马也会报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