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是无奈之举,但也没关系么,绫不会干扰我,就像年年两人的生日,阿绫总迁就我,让我轻松,但也内疚,我总是有些任性。
我时常会伤心,听歌时,大多也是安静。有时也想大笑一番,可是只有自己,因为我总不愿与阿绫分享,对我来说,那太激进一些,不如退一步,缩成一团,躲起来,安全很多。偶尔会想改变,大多数放弃,少许进了一步,没多久退回来,还给绫伤害,慢慢就不试了,习惯也挺好。我不了解我是否喜欢这种感情,当伤心来时,它是情绪,离开后,成了感觉。我喜欢人生多些感觉,又不想情绪来时那种难受,只是等待,它也不会听从我么,不知这该说逃避还是面对。十四岁的生日,白天同阿绫愉快度过,夜里伤心来到,也许还掺杂些孤寂,我起来锁紧门窗,躺下,啍一首生日歌,哽咽湿润枕头。七月十三,我开始练习唱歌,当然,是阿绫不在的时候。
我私下里唱歌,翻唱喜欢的,也自编一些,随唱随忘,会很不错。我没让阿绫知道,这次很有理由,一点点的赧意,我实在不说是个善于表达的女孩。让阿绫知道,离生日又过大半年,我唱完一首,看见她微笑。无啦啦,往日这个点不在的,亏我还特别定了闹铃。阿绫笑一阵,夸我唱的好,我敷衍应付几句,意思不信,她不说什么,仍是微笑。我说累了,扭头回房去了,不说生气,不做什么秘密,只是不知怎么面对。之后两天,我冇唱歌,阿绫也不提,仍和往常一样,外出多于在家。我又开始唱歌,除了偶尔抬眼见到阿绫,没什么变化。绫听歌时很安静,不点评,不说话,当闭上眼,都是一样,却是容易习惯,我也就不想什么,这么过着。
阿绫第二次跟我聊唱歌,是她十七岁生日。“七”对阿绫是个重要数学,原因么,总叫我脸红,就不说了。七岁生日,她请了很多朋友,十七岁,她同样请了很多。我在阁楼开个小窗观望,进来的都观察一阵,没一个认识,倒应该说正常。楼下的笑声很大,听得清楚,我锁上门,听歌到两三点,笑声消失干净。我饿了,下楼找剩饭,一开门,看到阿绫,像是发呆。我转身回房,绫跟进来,局促不安地搅动手指。“想过出专辑吗?”她很小声的说,像在自言自语。我说考虑一下,下楼找落盘菜,填填肚子。阿绫始终待在楼上,晚饭时下来,还失魂落魄,看的我直生气,冷脸无话。
我在十一点时开始考虑。天很黑,我上到楼顶,没有月亮,没有雨雪,只灯光亮的可恨,四面八方将我囚困,也就听见风声,值得一笑。我转身下楼,直接睡去。早上起来,天还很暗,醒早了点。拉下窗帘,我缩回夜里。我想我在阿绫家住了几年,想不出具体,记事时就在这了,只是不知记忆开始于几岁。我曾称是音乐大使,为音乐来到人间,闲暇时,我幻想我的歌声带给人们幸福,“唱出世人心声,传递爱与希望”,我这么说,笑的很开心,这是最棒的笑话,我一直相信。笑话变成现实,会痛苦吗?我也许能猜到。我最好不过做个自私自利、讨人厌的寄生虫,那样才好么。我哭到天亮,很伤心,很愤怒,我讨厌世界,讨厌阿绫的那一帮朋友,无论过去还是现在,我总不会忘。
三个月后,我发表了第一张专辑,开始学习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