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恸。
他的身前三寸是温柔的死亡。
他的身后尽是布满了剑痕的尸体。
他手握利刃,一往无前,于不应存在的地下森林中,以纯粹的杀戮开辟出了一道小径。
一道血与骨化作路基,皮与肉筑成路面的小径。
就在这条林间小径上,安德一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忏悔,一边继续挥剑斩断四周一切胆敢冲上来的敌人,赐予其死亡的仁慈。
……
“……真该死。”
感受着不知道何种改造怪物的血带来的恶臭,安德撇了撇嘴。
事实上,他清楚,如果不是他这身堪称豪华…甚至是奢华的装备,那么接下来要面对的绝不是单纯的刺鼻恶臭。
显而易见,这种血液带有强腐蚀性。
只不过没有触及到灵性层面,以至于无法对安德的金甲与锯齿剑产生什么影响。
但,这绝对不意味着这样的血液就是什么善类。
恰恰相反,安德很清楚,这些血液只要接触到他娇嫩的皮肤,哪怕只是一滴,都能腐蚀出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幸好,幸好咱会弄装备。”
咕哝着这些话,安德半是庆幸半是后怕。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能搞出这些鬼东西的人一定是个天才。
——如果不是天才,绝不能在如此简陋的条件下进行这项研究。
想到这里,安德的眉头紧锁。
果然,这次要面对的敌人是超乎寻常的麻烦。
比起一个……或者很多个不知所谓的疯狂科学家,安德甚至更愿意去和恶魔打一架。
可惜,来都来了。
他再次叹了口气——今天到目前为止,他已经叹了数不清的气。
随后,安德加快了挥剑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