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街头巷尾行人稀疏,江不凡在寂寥的暮色中回到了侯府。
院落内,他发现碎玉竟独自坐在石凳上,身躯伏于桌案,似乎已经沉睡过去,微红的脸颊透着醉人的酒香。
“碎玉,醒醒。”江不凡轻声唤醒她,只见碎玉含糊回应:“别碰我,唔……”
察觉到碎玉身体微热,江不凡不禁担忧其受凉,再次劝道:“碎玉,快回房休息吧。”
然而,无论他如何唤她,碎玉都毫无反应,仿佛陷入深深的梦乡。
无奈之下,江不凡试图寻找她人协助,碎玉一喝酒就变得有些奇怪,他是知道的。
“来人!”
良久,侯府内却无一人应答,静得有些异常。
江不凡心生疑窦:“这才刚入夜,为何府门前空空如也?”
思索片刻,无奈,他只好亲自将碎玉扶起,她身材高挑,酒后的重量压得他颇为吃力。
四周静谧无声,唯有虫鸣此起彼伏,增添了几分不安。
对于江不凡而言,碎玉虽身为侍卫,但早与家人无异。
在他眼中,这个看似冷酷的大姐姐,实则内心纯真犹如孩童般可爱。
终于,江不凡艰难地把碎玉搀扶至她的卧房门前,费尽力气将她安置在床上。
碎玉的气息温热而略带酒意,贴在他的耳边,让他心头微微一乱。
“呼,总算安顿好了。”江不凡揉搓着酸痛的双臂,不禁感慨这侯府太大,连走几步路都如此艰辛。
就在他准备离开之际,碎玉突然出声:“别走!”
声音之大令江不凡惊愕不已,转头一看,只见碎玉已清醒地站在他面前,两人鼻尖几乎相触。
“你没睡?”
“苏倾城接近你并非出于善意,她是罪臣苏绣的女儿,难道你不记得侯爷是如何遇害的吗?”
碎玉话语中的紧张与急切让江不凡心头一紧。
“关于他们的死,我一刻也不敢忘怀,我已经查证当年之事另有蹊跷。”江不凡回答。
“蹊跷?哈哈,她接近你的真正目的,不过是为了接近女皇陛下!”碎玉情绪激动地揭露。
“这些消息从何而来?”
“我在三余书肆亲耳所闻!”碎玉冷声答道。
三余书肆——那可是前朝太傅黎朔的居所,也是现任女皇姬玄和她娘的启蒙之地。
若是想见女皇,通过自己的确是最好的办法,难道她知道些什么?
江不凡心中顿时波澜起伏,诸多线索交织在一起,他不能接受苏倾城对自己的爱带有一点点杂质。
“好了,我已明了,你安心歇息。”江不凡轻声嘱咐后,悄然退出碎玉的寝室。
与此同时,在他那雕龙画凤、象征吉祥如意的逍遥侯床榻上,苏倾城正毫无遮掩地躺在其中。
这张床的独特之处不仅在于其精美的龙凤呈祥纹饰,更在于采用名贵沉香木打造而成。
甫一躺下,便能令人沉浸在一种超脱世俗纷扰的宁静氛围中。
床榻宽广而舒适,铺就的锦被犹如云端般轻柔细腻,每一根丝线都被精心编织,流露出无尽匠心与尊贵品质。
然而此刻,苏倾城正全身心沉浸在这独特的安宁之中,她专注地体味着床上残留的江不凡的气息,却未料到主人竟在这个微妙时刻推门而入。
江不凡眼中所见,是苏倾城脸庞微红,仿佛在贪婪地品味并摩挲着自己的被褥,甚至略显痴迷地闻嗅着属于他的气息。
这让他不禁愕然,语气中夹杂着惊异与质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我给你暖床~”
“我有话对你说。”x2
“你先说。”x2
“那我先说?”x2
苏倾城激动之下,迅速起身,曼妙而匀称的身躯在月色下显得尤为动人,江不凡一时间愣在原地,无法移开视线。
她直接表明心意:“我希望能够面见女皇陛下。”
江不凡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寒意,这让苏倾城不禁感到困惑,但面对江不凡,她决定坦诚以待:“我想向她询问一些事情。”
“与我娘有关的事情。”苏倾城补充道,语气中夹杂着决心。
江不凡的冷漠令她一时捉摸不透。
“你是不是早就预谋好了这一切?”他的质问让苏倾城心头一紧。
苏倾城心中焦急,她试图澄清误会:“你,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最近才得知,我娘与女皇陛下过去曾是旧识,她们之间有过多次秘密书信往来。”
看着江不凡仍然流露出的委屈和愤怒情绪,苏倾城再也无法忍耐,她毫不犹豫地道出了所有真相:“还有还有,我会些武功,不过并不高强。百香阁实际上是我掌管的,而且在江南我还有一些旧部属……”
话音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