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贺州越说越来气,他双手抱胸,冷冷地笑了。
“这么被人针对,你倒是硬气,扛着一声不敢吭啊。”
赖凝有些无奈,她纠正道。
“是无差别伤害,并不是针对我。”
只不过倒在她家门口,更加方便。
况且,她一个女孩子,受了难又能怎么办呢。
贺州闻言啧了一声。眉骨越压越低,竟起了哀其不幸,又怒其不争的心。
“赖凝,你是真傻啊,你不会报警吗?再不济,你还能找……”
“贺州,你饿不饿?我给你点外卖?”
赖凝岔开话题,明摆着不想再提。
贺州愣住,她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吗?她是不愿意听还是不愿意接受?
这么久了,赖凝是怎么看他的?
贺州感觉全身的血都往脑门上窜,气得他胸口发疼。
他开口说了一个字,又不小心被呛着了,忍不住咳嗽了起来,越咳越厉害,直到眼睛里逼出了几滴泪才罢休。
赖凝在一旁手足无措,她从未见贺州咳得这么凶,像是五脏六腑都要被咳出来。
“贺州,”
“贺州,算了。”
“什么?”
贺州的嗓音是久咳后的沙哑。
赖凝说:“算了,你别再管我了。”
照顾好你自己,别再来管我了。
贺州捂着胸口,彻底安静了下来。
他应激地抖了抖睫毛,垂下眼眸,只听见如雷的心跳声。
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回荡:赖凝又不要你了。
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一下接一下,他没有做声,屏幕暗了下去。
贺州攥紧了拳头,终于抬头,对上赖凝不算镇定的眼眸。
随后他笑了起来,慢条斯理地问。
“好啊,不过,你欠我的,要怎么还?”
赖凝不知所措,嘴唇慢慢抿成一条线,她不由捏住指尖,脸色微微发白。
她想起金悠然的话,贺州本该在高处,他本该俯视他人,而不是像现在,跟着自己处理这些鸡零狗碎,乱七八糟,鸡毛蒜皮,没完没了的破事,烂事。
“贺州,你不属于这里。”
赖凝深吸一口气,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她居然想和贺州聊一聊。
“这里破败、世俗、苟且,你不属于这里。你在云塔,在总裁办,在董事会,你属于,”
“属于高门大户,属于雕栏玉砌,属于云端之上。”
说完赖凝不自觉笑了,像是笑自己的不恰当比喻,又像是满意的,引以为傲的笑。
等她回眸的时候,发现贺州一直在盯着自己瞧。
“倒是很久没见你笑了。”
贺州淡淡开口。
重逢之后,赖凝在贺州面前一直是谦卑恭敬,胆小谨慎,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真实的她了。
贺州重新捧起水杯,浅浅喝了一口。
“别给我找那么多好听的词,我不相信。想和我撇清关系,没那么容易。”
赖凝微微怔住,眉心跟着跳了跳。
接着她听到震耳欲聋的那句。
“搬去我家,你负责来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