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着他,还有出来相送的府邸大人。
从他们的样子被邓息岭看清,再到她呼吸几乎停止,眼睛都不眨的看着有名的刑部尚书。
“元柏年?他身边的人是…是我所听到的一样吗?”
“妻子离世,最近喜欢上了皇城里头常犯事的宫女,事事都要带着她。”
真是新奇,这楚国的刑部尚书是有多没眼见啊,居然是喜欢宫女。
这也不关她的事,就是觉得很新奇,很少见。
如果真是这样,他做刑部尚书更是贻笑大方了。
他勇敢是勇敢,好看是好看,就是她以为这样的俊男子会守身如玉,只爱着一人。
邓息岭说着就不说了,刚好又有人劝话,她羞然的假装被劝到了,起来就拿开压着布帘子的手。
布帘子被风吹到她的身后,被阻着放不开。
“哎,姑娘以后万不可这般行事了。”婆子起身为着不动的邓息岭整理,拿开她身后的布帘子。
布帘子被重新放下,挡住了美人容貌。
青年似有所感,他抬眼望来,看到了布帘子落下的美人脖颈,那样纤细白秀,给人初展欲去见小娘子真容的滋味,还有耳上的玉耳环。
他在这一夜认为,她是真的回来了。
元柏年盯着马车使远,有过想去查看是不是她的想法,还是被强压了下去。
“元大人怎么了?”他如此失态,自然引得出来相送的男人疑惑出声,跟着看去,笑道:“唉,那是去丞相府的马车。”
左丞相跟他们不对付,处处碰壁,自然而然的就对要去丞相府里边的人放到他的阵营去。
“我以为见到了故人。”元柏年摇了摇头,虽是这样说,可无人知道他在想着什么,这话是不是真的。
夜上多起风,寒风凛冽。
马车抵达左丞相府,邓息岭在丫鬟的搀扶下了车,一步步向着站在府前的左丞相走去。
“息岭来的晚了,伯伯勿怪。”
左丞相是朝中的老臣子了,年过四十,身体还硬朗着呢,赶紧去扶起行礼的邓息岭,“不晚,不晚。”
“你父亲还好吧。”
左丞相跟北辽节度使是年少好友,他们有共同的抱负,都因彼此的职责,很多年都没见过面了。
远在长安城,左丞相对好友甚是想念,因而对他到来的长女百般照顾。
邓息岭进了丞相府,坐在客堂,迎着父亲好友的问话,时不时的拿起白玉杯喝着茶水,润着喉咙。
左丞相抚着胡须,开朗道:“以你的姿色,伯伯定能为你寻来好夫婿,不知你可有心仪已久的长相?”
“伯伯过誉了,息岭蒲柳之姿,堪不了大任,并没有心仪之事。”邓息岭从和一笑,向往的神色藏都藏不住,“我在父亲身边,还没见过旁的男子,还望伯伯一人做主。”
“要息岭能寻得好人家,定对伯伯感激不尽。”
左丞相笑来道:“好好好,天色已晚了,你快去休息。”
“明早啊,我带你进宫去,你要瞧瞧哪家的公子好,伯伯给你搭红线。”
这是给足了意思,左丞相可以给她选适合的夫家,那她也可以去瞧对眼,要人品家世不错,那这事就成了。
“息岭先走了。”邓息岭告别这位伯伯,心里知他会为自己认真去寻,那父亲所放心不下的婚事就可以不用去管了。
她为父亲心急,这些年他有着心病,时常会在深夜痛到睡不着。每当这时他都会想起不见的女儿,好强忍着撑过来。
皇帝见节度使权力过大,会有收拾之势。父亲的做法也是为了保全她,找了好的人家嫁去,还是有能力能保护好她。
邓息岭在府中下人的牵引前去寮房,她抬头望着月色,心中已有了计策。
为了父亲,她定要好好听左丞相的话嫁一个有能力的人。
要是嫁的人很出众,更是皇子就好了。
凉风从未关好的窗户吹进来,簌簌作响的声响格外扰人清梦,塌上的女子容颜如玉,肤色恰似上好的羊脂,她的眉目如画,正因为梦见了什么而皱着眉头,从未松动一刻。
邓息岭陷进了梦魇,无论怎样都醒不过来,她逃又逃不掉那股心慌的画面。
仿佛身临其境,又回到了她在马车上偷偷的去看元柏年。
府前的灯笼照在他的身上,衣袍随风飘荡。这一次他的身边没有了任何人,目光直直的往她而来,像是刀要把她割开揉搓一顿。
邓息岭被吓到,她回头才发现周围只有自己在,没有熟悉的婆子和丫鬟。
“你们在哪里,不要吓我,别留下我一个人。”邓息岭下了马车,心生不平,提着长裙四处张望,喊了几声都没见人回应。
突然间有双手抓着她往后扯,猛的扭头去看才发现那人是从马车上所见的刑部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