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见深怎么可能信，他也不愿信。
他拦着说完话就准备离开的温苧。
“苧苧，是我长得不好看？是我长得不够你依靠？还是因为我有心理疾病？为什么昨晚你那么好，现在你就翻脸无情了？”
温苧从包里抓了一大把糖塞给林见深。
包里放糖的习惯从十年前就有了，尽管她不怎么爱吃糖，但是她总觉得有人需要。
“见深，你好看，你高挺，不是因为你有心理疾病，就单单是因为我对你没感觉知道吗？”
“我的人生静如死潭，我对爱情也没有期待和兴趣，还有，记得时刻备糖，不要总是靠自虐的方式证明自己活着，要是你再伤害自己，我真的会……会讨厌你，你都坚持这么久了，好好珍惜生活不好吗？”
林见深紧紧拽住她有些颤抖的手臂。
“苧苧，昨天昏倒是因为我接受不了你对其他人动心过，我以为我装得很好，但是身体给出了真实反应，自从你重新出现在我的世界，我就没再主动伤害自己了……求你不要讨厌我，苧苧……你到底怎样才能接受我呢？”
话语里的示弱和祈求听得温苧难过，可是目前为止她真的不愿意让他们的关系再进一步。
“明明你包里放糖的习惯就是为我才有的，明明你也很在乎我！”
“我是在乎你！但不是爱情。”
“我不信！”
林见深执念太深了，他不信就是不信。
一个想撤回手，一个死命不放往回拉。
茶几上还算新鲜的花惨遭横祸，连带着盛放它的瓶子应声倒地。
花散了，瓶碎了，水弥漫到他们脚边。
瓶碎的声音让温苧二人都吓了一跳，特别是温苧，她脑海中仿佛又出现妈妈因为她打破东西而怒斥的魔音。
慌张蹲下收拾，还一个劲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林见深害怕她受伤，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苧苧，不要碰，会受伤，不用道歉，是我蛮力扯你，你才不小心挥手打倒它的。”
没有责怪，只有劝慰。
温苧看着林见深，讪笑一声。
原来打碎东西也没有那么严重，那自己这些年究竟神经紧绷在慌张些什么呢？
在家的时候，因为小事被责怪已经习以为常了，被骂多了，长大后只觉得刺耳。
林见深在乎的是温苧，在乎的是她买给他的花。
他重新为花找好归宿后才开始处理地上的狼藉。
温苧听话站在一旁，扫帚连带着破碎瓶块发出的声音格外清脆，她也理智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