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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等我吸干了他们的丹田，剩下的血肉定会留予你。”
“咝～”
偃鬼背着赵钰前行，穿过了西陵边境，再次踏足上了炼丹山脉。
山间有片桃林，此时春景正好，桃花正盛。
偃鬼不知为何停下了脚步，站在一棵桃树下不肯再走。
赵钰见状嗤笑了起来，阴阳怪气道：“哟呵，凭你个不人不鬼的狗玩意儿，居然喜欢桃花？”
偃鬼没有回答，甚至身为一个傀儡人，他连什么是美，什么是丑都分辨不出来，也没有情绪。
可不知为什么他本能地想要停下来，哪怕这树上的东西他压根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似乎是种特别熟悉的东西，他的记忆虽然模糊，但却有过它。
还有在那树下，两道他始终回忆不起的模糊背影。
……
“哇，师弟，你看树上的桃花都开了呢，好美。”
“师姐，桃花虽美，可我兄长更爱吃桃子，他在树下看得入迷，怕不是在想三个月后的桃子该如何吃才好。”
“臭小子，揍你信不信，又拆我台！”
“哈哈哈！”
……
赵钰刚想再笑，却听得偃鬼口中正在“嗬嗬嗬”地发出声音，那是他之前从未听过的。
青年修士忍不住好奇将耳朵贴了过去，这才模模糊糊地听到了几个时断时续的字。
“人……面……桃花……相映……”
赵钰顿时被偃鬼这副呆傻的模样逗乐，忍不住在铜铸鬼面上好一阵敲打。
青年修士嘲笑完偃鬼，看见他不恼不怒仍旧是毫无反应的样子，顿时又失去了逗他取乐的念头。
也是，他跟个傀儡人有什么话可说？
他们骂不还口打不还手，比起外门练功房里的木人桩还要无趣上万倍。
赵钰缓缓抬起右指，指尖上正有点点金芒。
他将手指从背后绕至偃鬼额前，轻轻点了点：“走！”
偃鬼眼中顿时有道金芒闪过。
而后，他的目光一暗再暗，变回了空洞洞的一片漆黑。
他背着青年修士，手臂上缠着只赤红色的蛇，一步一步往前走着。
风过山林，却了无行迹。
有朵桃花从枝头飘了下来，正巧落在偃鬼披散的满头青丝上。
趴在他背上的赵钰想也不想用手掸了掸，将花扫落。
落红无声，在空中百转千回，终是埋进烂泥里无迹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