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人踏上了前往北方的火车，大包小包背回来一堆质量上乘、款式新颖、物美价廉的女装。
时间久了，她们也摸索到一些经验。
比方说你来批发市场进货，这一批衣服会有XS，S，M，L，XL等的尺码，那么老板会要求你把这些型号都买下来，而不能只买M或者只买L的尺寸。
因为服装工厂就是这样给他压货的，所以他也必须用这种方法卖出去。
如果一件衣服，你觉得XXS码的不好卖，只想进其他正常码的，那么老板就不会卖给你，批发行业不会轻易破坏规则。
如果你不愿意，那你就自己去联系工厂，路途遥远不说，照样给你压货。
跑了一整天，宋秋水渐渐摸索出来一点心得：“看来各行各业都是一门学问，各有各的规则和门道。”
“可是咱们也不能全型号都拿下来，”祝平安看着庞大的批发市场，无奈叹气，“资金不够是一个问题，万一到时候卖不掉怎么办？”
那这些货不就全砸在手里了？
宋秋水安慰道：“别急，肯定还有其他的办法，这批发市场这么大，我们多考察考察。”
她们几乎快要把批发市场走遍了，终于在角落尽头找到了一条街，专供外贸尾货，里面全是断码的衣服。
宋秋水露出满意的笑容：“这条街就是我们要找的了。”
这里面几乎都是断货的单品，因为都是去年没卖完的，或者是批发市场当天淘汰的。
价格也非常便宜，一件夏天的T恤，单价从7块至15块钱不等。
这里也不存在压货的说法，比方说某件衣服，你只想买M码的，那你就可以只买M码的，老板不会强迫你。
但是尾单这东西吧，有一个致命的缺点，要想淘到满意的产品，你得靠抢。
批发市场每天的客流量几万人，几乎都是生意人，像她们这种小个体户来抢尾货的，更是数不胜数。
宋秋水有些文弱，生平最怕的就是上了年纪的大妈，在超市碰见都会自动退避三舍。
“天呐，这也太可怕了吧！”
狭窄的尾货店，挤满了抢货的“生意大妈”，里面闹嚷嚷的，宋秋水根本就挤不进去。
倒是祝平安很英勇，闷头闯进去，抢的还都是质量上乘的好货，不一会儿就装满了一大袋。
她们将钱支付给门口的老板，然后就拎着大袋子赶往下一个尾货店。
前后忙活一周，总算搞定了货源。
之后，两人在学校租了快要倒闭的打印室，算是拥有了一个小小的服装店面。
祝平安打印了厚厚的一叠传单，又加入了学校的各种兼职群，在群里替自己的小店打广告，还在朋友圈央求老师和同学们帮忙一起宣传。
她们蹲在昏暗狭窄的打印室里，在爆炸贴上写下了每件衣服的价格，用小夹子别在了衣服上。
宋秋水说：“平安，我们要考虑到学生会讲价的情况，我妈砍价的原则一般是对半砍，所以我们要把价格定的高一点。”
如果衣服是进价20块钱的，她们就卖59块钱；如果进价50块钱的，她们就卖129块钱；如果进价超过五十块钱，她们就卖159块钱。
祝平安说：“我们这样的定价，基本上就和网上差不多了。”
“但是质量绝对比网上好！”宋秋水强调。
当然这个价格并不是统一售价，两人并不是死板的定价，会根据每件衣服适当调价。
比如特别难卖掉的款式，会适当调低价格，特别好看的衣服，也会适当调高价格。
两人的眼光确实很不错，等到店铺一开张，原本破旧衰败的打印室立马被挤的水泄不通。
奇怪的是，很少有学生跟他们讲价的，祝平安也感慨：“学生的生意真好做呀！”
“可不是，”宋秋水趴在收银台上，一边做题一边说，“等我们赚够了钱，下次就换个更大的店面，把服装生意永远做下去，一直做到毕业季。”
有时候两人需要上课，就没办法守店了。
这时，她们就会在兼职群里雇佣一个“廉价”大学生，一天一百块的薪资就可以了。
虽说数学专业繁忙，好在两人是天赋型选手，还算能应付得来。
祝平安说：“幸好当初选择了数学，要是我像那些历史生天天背东西的话，就没时间出来开店了。”
每每这时，宋秋水就沉默不语，默默地低头做题。她很清楚，自己应付学业还是有些吃力的。
虽然老师都夸她和祝平安很有数学的天分，但天才和天才之间也是有区别的。
如果说她是小有天资的话，祝平安就是天才中的天才。
在她为了解开一道题绞尽脑汁的时候，祝平安毫不费力就解开了，就连期末考试也没见她复习过，照样能考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