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花宴的规矩十分简单,只需要参加宴会的姑娘都从园子中采摘自己喜欢或者觉得适合的鲜花,随后插在自己觉得合适的位置上,最后便能合力制作出一份独特的团花出来。
听说是前朝皇帝宫中妃子纷争严重,因为一朵花出人命的事情屡见不鲜,皇帝不管,太后看不下去,才想了这么个办法,以图后宫和睦团圆。
方林溪看着眼前为了一束迎春而打嘴仗的两位姑娘,只觉得这团花宴实在是虚有其表。
“舒意妹妹也看上了这朵牡丹了吗?那我便让给妹妹吧,我瞧着旁边这丛西府海棠开得不错。”
陈琴落声音不小,这谦让的姿态也做得足足的,倒是一派大度的模样。
罗舒意从容摘下牡丹,笑着接话。
“多谢琴落姐姐美意,这牡丹开得典雅端正,不必旁的花避让,自有它自己的一番风采,我瞧着倒是格外喜欢!”
这一来一回,若不是方林溪多活了一辈子,怕是根本听不出来其中的机锋。从这一段交涉中便可窥见上辈子的东宫怕是不少血雨腥风。
而慕容丹与沈芍药这边倒是风平浪静,没有起什么波折。
方林溪随手摘了一支身边的月季,她自然没有这些人显赫的身份,自是不敢去挑起事端。
眼见这里没什么好戏看了,方林溪便走到了另一处,是宫中为了养花特意搭建的暖棚,里头养了不少珍奇的花。
他们这些姑娘当然不会主动去采摘,万一摘了哪个主子的心头好,这辈子也别想再来参加团花宴了。
一进暖棚中,方林溪只觉得似乎有些热,还有些奇奇怪怪的花香,之前从来不曾闻到过。
难怪这暖棚冷冷清清,没见到几个姑娘,想来是都被这香味给逼出去了。
方林溪也觉得这味道有些怪,也不想去看那些奇奇怪怪的花了,转了身正打算出去。
一道黑影闪过,方林溪只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给拽到了一边,她正下意识地打算呼喊出声,一只手极快地捂住了她的嘴。
待方林溪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被一个陌生男子拉到了暖棚放养花器具的小角落里头。
面前这人脸色通红,似乎在隐忍着什么。用眼神警告她不许喊出声,见方林溪点头才放开了捂嘴的手,转而紧紧将她压进怀中。
“你是何人?这里处处是女眷和姑娘,你一个男子怎会在这里?”方林溪挣扎了半天没挣脱开,只好放弃,无奈地低声询问。
虽然这附近没什么人,但还是会有宫女太监经过。若是让他们闯进来看到这一幕,她的名声是真的可以不要了。
那人显然没力气回答她,紧闭着双眼睁开了一会,看了她一眼便又闭上了,一副对她的问题一点兴趣都没有的样子。
然而他的身体正相反,不由自主地贴近方林溪,尤其是腰部以下,触感格外强烈。
方林溪只觉得硌得慌,她直接将手放在了最突出的地方想要推开,紧张又害怕,开始变得语无伦次。
“我只是一个来参加团花宴的姑娘,不是这宫里的宫女和妃子,你就算带刀刺杀也抓错人了!”
那人没想到防住了方林溪喊人的嘴没防住她多动的手,一时之间竟没有防备深吸了一口气,险些要叫出声来。
不过,他冷静之后显然发现了更好的解决目前难题的办法。
半个时辰后,方林溪只觉得自己手都要断了,那人才肯放过她。
所幸他还没有失去理智,那些个脏东西都没弄到她的衣服上。
方林溪得到自由的这一刻马上转身离开暖棚,连随身的手绢掉在地上都没注意到。
还好她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吏部侍郎之女,在这些大人物中是排不上号的,这才没有被发现消失了这么长的时间。
正当她庆幸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一阵熟悉的温柔声音。
“林溪,你去哪里了?我方才一直在找你,都没有找着?”
方林溪回头一看,一位青色衣裙的女郎正俏生生地站在她面前,脸上挂着显而易见的担忧。
方林溪紧紧掐住自己的手才控制住紧紧拥抱眼前人的冲动,但她的鼻子发酸,眼中已然蓄满了泪水。
瞧着方林溪泪眼盈盈的模样,青衣女子更担心了,拉起她的手便打算仔细查看一番。
“可是方才被人欺负了?你同我说!”
方林溪摇了摇头,紧紧回握住她的手。
“没有人欺负我,实在是许久未见彤姐姐了,如今乍然一见,思念便化作泪水,叫姐姐看笑话了。”
叶闻彤闻言还是有些不信,但瞧着方林溪并未有什么异常,勉强放心了些。
“自忻城一别,可不是许久未见了?若非我昨日才回长安,今日便要赴宴,必是要给你下帖子,我们姐妹俩好好说说话的!”
听着彤姐姐的声音,感受她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