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卯时。
云知白、萧悦、萧澈等一行人根据所查到的路线,前往寒清寺。
萧文崇因身体不适为由,并未亲自前往。
如同云知白初次离开寒清寺,所走的路线一样,街边很是热闹。
从未出过皇宫的萧悦,看看这看看那,显然高兴极了。
看见街边有把现在卖簪子,又连忙凑上去,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云知白。
“知知,你戴这个一定很好看!”说完就要伸手掏银子。
“不用,我不喜这些。”云知白淡淡的语气,打消了萧澈也想买给她这一想法。
萧悦虽然觉得有些遗憾,但她还是付了钱,这玉簪这么漂亮,大不了自己戴嘛!
就在这时隔壁摊主出声,“哎呦,看这位公子面如冠玉,玉树临风的身姿,不如到小民这里挑上一两块玉佩!”
“君子无故,玉不弃身。公子挑个,配在腰间,岂不是锦上添花啊!”
为了不引起注意,云知白一行人都换了身朴素的衣服,贴身饰品也都取下了,那人显然也是注意到了这一点。
像是生怕错过了这一场生意,那人又连忙开口:“您放心,小民这儿都是最新一批玉石,是品质极佳的羊脂白玉。”
“三冬之时,在手中是温热的,不凉,又不会冻着手;而到愧夏则又成温凉了,配公子您真是再好不过!”
尽管那人说了许多,但身为皇子的萧澈,显然是看不上这些小民手中东西的。
因此他并未理会。
然而云知白,却是在听到三冬温热时,朝那看了过去。
第一眼望到的就是一块通体透亮的玉佩,坚韧、温和、细腻、含蓄,由内向外慢慢透射出一种魅力无穷的美。
云知白脑子里迅速闪过一张面容。
一身玄色衣裳,身姿清瘦挺拔,如芝兰玉树,光风霁月,又似昆仑美玉,落于东南一隅,姿容清冷,宛若天人。
她默默改变了主意,最近因天冷越发烦躁,本来是想拿来暖手的。
但她现在却觉得,这玉与大人相配极了呢。
本来另外两人都要抬步离开,可云知白却上前买下了那块玉佩。
萧悦满脸惊讶的看着云知白:“知知,你这是……”
“赠人。”云知白淡淡道。
而原本同样惊讶的萧澈,在听到这话之后,意味不明地笑了。
闻言,萧悦眸中黯淡下来,看着云知白和萧澈,满脸复杂。
云知白素日里就少与人来往,真正熟识的人没几个。
可这会儿,她却说要将这男子的配饰赠予他人。
赠谁呢?
萧澈?
云知白并不知道这两人脑补了些什么,自顾自地将那块玉佩轻轻放好。
三人接着启程。
寒清寺离皇宫算不上远,只不过因为萧澈一直是金枝玉叶,被好生招待的。
明明吃不了什么苦,却非得自荐路着来。
以至于在这路上,因为他这一个大男人走走停停,歇息了好一会儿,才耽误了不少时间。
这会子才终于来到寒青寺。
寒青寺在山岚深浓的山顶上,气魄恢宏的庙宇盖得古色古香,庄严肃穆。
堂廊之间、亭殿之间,隔不多远就有一道装饰精美的间墙。
熟悉的禅意扑面而来,云知白眸中闪过一抹情绪。
“施主可是有事?”
一个小僧见他们过来,三人都气度不凡的样子,谨礼问道。
来到了寒青寺,萧澈也就不遮掩了,径直拿出了皇家令牌。
“我是当今大皇子,来这里寻一个人,还请让我们进去。”
说的话还算有礼,只是这语气里却带着傲然与不屑。
那小僧显然有些为难“这……”
“怎么,你想违抗圣命?”
萧澈眼睛微眯,语气危险,有些许咄咄逼人。
云知白刚想什么,突然又来了一个僧人。
惠明刚想询问发生了什么,余光中却瞥见云知白,瞬间出声:“云姐姐,是你啊!”
显然是有些激动的。
云知白有些愣神,随即点点头。
两年前,惠明时就常跟在无尘的身边,两人也是有过交集的,当时的他还是舞勺之年,带着些许稚嫩。
如今却是完全长开了,褪却了那抹青涩。
云知白有些意外他竟然还记得她。
紧接着,那位小僧把事情原委一一说与惠明听。
“抱歉啊,云姐姐,这种事情我们做不了主,待我说与师父行么?”
惠明摸了摸自己的小脑袋,有些不太好意思。
云知白自是没什么意见的,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