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白光闪过。
江言猛的从床上坐起,喘着粗气,直冒冷汗。
过了片刻,他看着熟睡的众人微微松了口气,刚准备躺下又察觉到什么,再次环顾四周发现无梦回又不见了。
此刻睡意全无的江言穿好外衣打算出去走走。
刚一出门便看到一头银发的阿沅,正坐在石阶上看着天空。
“阿沅,这么晚了,你不去休息吗?”江言走过来问道。
听到有人叫自己,阿沅才回过神来起身向江言微微行了一礼,“公子,我睡不着出来走走。”
“你来这莫非是想找你家鬼王吧?”
“只是碰巧来到这里遇到了。”
“那你知道他现在去哪了吗?”
“大人说他要去给我……摘星星。”阿沅犹豫道。
“……”听到这句江言已经没有任何反应,相反,要是这种话不是无梦回说出来的才更奇怪。
“大人现在好像和阿青在主楼楼顶。”
“我知道了。”
正准备回屋的江言刚转身,一道声音叫住了他,“江公子请留步。”
“阿青?”在一旁的阿沅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位身穿深紫色衣服,手中拿着几朵花的阿青。
江言转身看着阿青问道:“怎么了?”
“公子请您到主楼楼顶一叙。”阿青恭敬道。
虽不知道无梦回想做什么,但江言又深知他不会害自己,索性便独自前去。
江言走后,阿青露出笑容,看着眼前的阿沅,她不由的扑上去,“阿沅,你看我新培育的花,跟你发色很配的!”
“这是你第九十九次这样说了!”
主楼楼顶。
“与谁同坐,明月清风我。”无梦回独栖屋檐之上,仰望皓月,寂寥身影,引人之感由心而生。
江言看着他内心莫名其妙的竟有些心疼。
“阿言,来坐坐吗?”与往不同的是,他语气带有些恳求,没有昔日的玩笑感。
江言没有说话,来到他身边陪着他坐了下来。
“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何要对阿沅说去给她摘星星?”
“你既然这么说,肯定有意义。”
“阿沅她是个孤儿,我在鬼界一条血河里遇到她,因为一头银发被视为灾星。”无梦回轻扇蓝扇带有些愧疚,“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灾星也是星,更何况,她本就不是。”
他的眉眼微垂,透出一种淡淡的忧伤,眼神中洋溢着难以言喻的无奈。
“在鬼界我见过太多奇形怪状的人和鬼了,他们都在努力的活着,存在着,我虽为鬼王,但能做的就是鼓励他们活下去,那些无恶不作的人,不就是因为没有活下去的欲望才这样的吗?”
“比起王叔和江东,你已经做到了他们一生都达不到的地步。”江言沉默片刻道。
“同样为鬼,我只是了解他们,最可怜的鬼不是忘记自己的执念,而是不知道自己执念为了谁。”无梦回轻声道。
“这样的鬼,在鬼界不占多数,但没有鬼会为此嘲笑对方,阿言,鬼界虽是鱼龙混杂之地,但又有哪个地方能做到真正的互爱呢?”
无梦回看向远方正在给阿沅插花的阿青,“阿青她生前在人间唯一的乐趣就是喜欢种花,可有一日她被马车撞了,马蹄和车轮从她身上碾过,事后,撞他的那人又将阿青家人害死,抛尸荒野。”
刚想安慰他几句的江言还没来得及插上话就被后面一句话,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不过阿青认识我后,我派鬼将那一家的人全杀了,坟也刨了,不过刨坟这事是他们自愿刨的,我可没让他们做。”
没等江言回话,无梦回已经起身,手中扇着画着风铃草的扇子,“阿言,有客人来了。”
闻言江言起身顺着无梦回视线看去,两道身影从天而落。
江言见状手持长剑,小心翼翼的看着前方两人,无梦回轻蔑笑道:“不知鸿羽阁下和桃斩姑娘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不愧是鬼王,消息就是灵通。”鸿羽赞赏道。
“你这又是易容成了谁,眼光怪差的。”
“自然不及鬼王那日的皮囊。”
“都见到本座真容了,不知阁下何时能坦诚相待让本座瞧瞧?”
“若鬼王能坦诚相待,在下定会立刻展现真容。”
“多说无益,若你们还想带走阿言,就问我手上的扇子同不同意了。”无梦回轻轻扇着手中的蓝扇,似是在嘲讽。
“鬼王误会了,此次前来在下只想与你做个交易。”
无梦回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问道:“什么交易?”
“在下想问一些关于上辈人的一些事。”
“你怎么就笃定我一定知道?”
“那就不要怪我们执行命令了。”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