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阁门,纪衿芫就想好了,今夜她准备夜访怡红院,然而,欲想让那老鸠及姑娘们开口,没钱岂不是在想屁吃。
眼看着天色慕合,晚意愈浓,她当机立断赶去当铺,换了些银子。
而后,纪衿芫很快给自己束好胸穿好增高鞋垫,换了一身行头。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一袭白衣胜雪,长发束高阁,随风而动。
纪衿芫生了双含情目,偏偏周身气质出尘如仙,五官硬朗英气,故而那双剪水眸不显勾人,反倒多了几分雌雄莫辨的美。
此时立于镜前,描深青黛,加重轮廓,朗朗如日月之入怀。
淡笑化融千处雪,明眸停驻万星光。
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端得一副翩翩公子模样,今夜之行又不知要勾去多少,少女春心。
------入夜
灯火阑珊,夜市千灯照碧云,高楼红袖客纷纷。
推杯换盏,衣诀翻飞,吞云覆雨..
为了不与众不同同时不招人耳目,纪衿芫来时顺着人流坐于堂屋,靠里些较偏僻处,先点了二两酒,听着小曲赏着舞,再应付着时不时抛来的媚眼。
酒过三巡,纪衿芫脸上升起两朵红云,欲眼迷蒙,眼尾泛起一抹洇红,任谁看了都是明晃晃的醉模样。
‘‘他’’招来老鸠,几吐几息间,尽是酒气。
压低声音,混不吝道:“美人儿呢?”
“唉,您想要什么样儿的,我这儿应有尽有!”她赶忙回,掩去眼底升起的惊艳。
纪衿芫轻眯着眼,浅浅笑着,状似不经意般问道:“最近这几日,是不是有个叫来顺的老来啊?”
那老鸠眸子闪过一丝精光,面上摆着不出错的笑容,有些为难道:“好像是有这么号人,可小公子您瞧这儿,天天人来人往的,老身哪能记住每个人…”
话音未落,纪衿芫便十分上道的甩了个荷包给她。
掂量了下重量,那老鸠马上便眉开眼笑,十分热情:“公子想问什么,老身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常来?”
“是啊,许是发了财罢,来的十分勤。今儿还没来呢!”
“叫他常点的姑娘准备好,在楼上等我。”纪衿芫眉眼带笑,朝她随意地摆了摆手,便继续手执玉盏,任琼浆玉液滑入喉,好不快活。成功将京城纨绔醉生梦死这出戏演绎至高潮。
假亦真时真亦假,在坐的各位皆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聪明人,纪衿芫是,老鸠亦是。
故而这戏才顺顺当当的演了下去。
“好嘞!我这就去安排。”又是个来青楼问消息的罢。
真是搞不懂这群有钱人,非把这花酒天变作消息堂。老鸠于心中腹诽着,还是拿着钱把事情办的一丝不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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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轻帘舞烛摇弋,柳重烟深,翠被华灯。
纪衿芫醉醺醺的推开门,于梨花木桌前坐下,便见一女子翩若轻云出岫般走来,步履亭亭,着怯雨羞云情意,施施然立于“他”跟前。
眉似远山不描而黛,唇似朱砂不点而朱。
衣衫不整,风光旖旎。
经人特意修裁过的衣裳摇曳生风,细白光洁的腿随动作不时地出露,引人遐想。
“公子~。”娇若无骨的声音在纪衿芫耳畔响起,她状若无意地跌入“他”怀中,玉臂轻轻搭在“他”颈间,呵气如兰。
分明是令人血脉喷张的景,硬生生被不解风情的某人那一身正气给冲散。
“问你些事,如实说,少不了好处。”纪衿芫此时已然不再伪装,原本有些醉意的眸子现是一片清明。
到了这里,纪衿芫方才觉得不再时刻被人瞩目,而眼前之人,不足为患。
“公子有问,奴家必答。”玉锦眼波潋滟,柔夷轻抚“他”眉眼,温柔道。
没想到这女子如此配合,纪衿芫愣了下,旋即低声笑了,用了些气力将人揽紧。
靠,这还不上?她又不是不行。
“好。想必老鸠已经和你交代过,还请玉锦姑娘将知道的细细言说,最好不放过每一个细节。”
玉锦感受着腰间传来的力道,望着眼前人谪仙般的脸庞,纵是流连芳草榻,却仍然红了脸。
见她突然有些小女儿家羞涩模样,纪衿芫有些不解,莫不是那来顺很得玉锦心意?那岂不是会影响她得到一手且保真的消息?
“那人总是醉了来,除了怡红院便在酒坊赌场,也不知哪儿来的钱够他这般享乐...一次事后半夜,他仿佛做了噩梦,嘴里喊着什么他没杀,不是他...再,就没什么重要信息了。”玉锦挣了挣起身,恭敬的一字一句道。
果然,这来顺,没有推原身。
“已经够了,谢谢。”纪衿芫将一锭五两的银子放至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