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村民们有所遮掩,但我还是在宴会上打听到了一些王家村的情况,通过众人的反应我也猜出个大概。
去世的是住在村东头的一名寡妇,是在家里上吊自杀的,尸体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被邻居发现。
王寡妇是在几年前被拐卖到王家村的,她的丈夫前年就去世了,家里就剩这么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这两年也没少挨村民的欺负和冷落,不然也段然不会走到这一步。
"可这位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子在这里忏什么悔呢?该不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敲寡妇门这种行为不管放到哪朝哪代都是件极其猥琐的事情。这人看着老实,毕竟人不可貌相,这事可说不准。
王家村的气氛很不对劲,我当然也想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带着好奇,提上裤子后我并没有急着走。
就在我刚要把身体靠得更近一些时,一只冰冷的手掌拍在了我的肩膀上,我猛然一惊,险些就要惊叫了出来,也好在刚才已经释放了身体里多余的水分,没准这会就要尿裤子了。
我过激的反应显然也吓到身后那人,一只大手快速捂住了我的嘴巴。
"嘘!别喊,是我。"
我这才看清楚,刚才拍我肩膀的人竟然是七爷,他把手指凑到嘴边,给我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我捂住砰砰直跳的胸口,没好气的瞪了七爷一眼,如果眼神能杀人,还真想把这老家伙给瞪死了,要知道这人吓人可是要吓死人的。
"谁!是谁在外边?"
这时一个更为惊恐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我暗叫一声"不好!"刚才的动静已经惊动到了屋里的王大春。
我有些埋怨的看向了七爷,用指了指身后的房子,示意一起离开这里,七爷却给我使了一个放心的眼神。只见他用手顶住了下颌,紧接着一声女人的声音便从他的喉咙里冒了出来。
"大春哥,我来了。"
只听见屋里的大春惊恐的大叫了一声,也不管声音是否对得上,趴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你别来找我呀,都是那些畜牲干的,我那晚只是路过,什么都没干。"
屋里的大春语无伦次的在求饶,也难怪他被吓成这样,七爷那女声模仿得极其逼真,就连站在一旁的我都被吓了一跳。七爷年轻时是跑江湖的,对于他会些奇巧淫技我倒是没多少惊讶。
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还真没错,听着王大春语无伦次的忏悔,我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
"这些畜牲,还真让我给猜中了。"
从七爷的眼神里我看出了一丝愤恨,显然他也没想到,只是一个简单的试探,竟然套出了王家村这样的丑闻,七爷觉得还不够,接着又加了一把火。
凄厉的女声继续响起。
"我死得好惨呀,还我命来,呜!呜!呜!"
屋里的大春情绪已经完全崩溃了,爬在地上哽咽着说道。
"是王铭那畜牲把你害死的,要讨债你找他去,我胆小,你别吓唬我呀!"
王铭这人我还有些印象,他是村长的孙子,看起确实有几分跋扈,在酒桌上就数他灌酒最凶,左一句"爷"右一句"哥"的,喊得最是殷勤。
据王铭喝酒时吹嘘说,他从小就带着村里的几个兄弟在城里混社会,要胆子的事他都没少干,就因为这个在城里得罪了黑道白道不少人,也是为了躲风头最近这两年才回到村子里的。
还没等七爷再次开口,屋里扑通一声就没了动静。
"该不会是被吓死了吧!"
这突然的安静使我头脑冷静了一些,我担心真的会闹出人命,小声的问了一声七爷。
"只要没有心脏病,哪有那么容易被吓死。"
七爷有些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
"即便真的被吓死了,这些人也是死有余辜,不值得同情。"
虽是这样说,可我还是决定翻墙进去查看一下,万一真出了人命,可就不好了。
农村的土墙并不算太高,我两腿发力纵身一跃,双手勾住墙头,一用力便翻了进去。
院子比想象中要大上一些,院子的一侧还种着一棵柿子树,在树下躺着一个男人,走近一看正是一脸憨厚的王大春。
都说人吓人吓死人,果然没错,只见王大春两眼紧闭,脸色发青,身体还时不时微微抽搐一下,显然是被吓得不轻,我用手探了探他的脉搏,脉象虽然有些混乱,却强而有力,我才松了一口气,好在并无生命危险。
我也不好放任他躺在外面,虽说现在是夏天,可晚上吹来的山风还是很冷的,将他拖进了房间里,丢到了一张床上就关门离开了。
七爷在院子外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见我翻墙出来后,难免的有些怨言。
"你可真磨叽,你先回去睡觉,我还得去瞧瞧那王寡妇的尸体,她生前带着怨气,死后连个守灵的都没有,可别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