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房间,发现七爷已经坐在桌前吃早餐了,对面坐着老村长。
原来这里离村长家并不远,是他一位族弟家的房子,一家人搬到城里后房子就被空了出来,平时都是用来接待一些外来的客人。
"村长大爷早!"
跟老人家打了个招呼后,我也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桌子上摆着一锅白粥两碟小菜还有几个馒头,算不上丰盛,看着却也能让人胃口大开。
我给自己盛了一碗白粥,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一碟小菜是爽口的腌萝卜干,另一碟是煮熟的花生米,都别有一番滋味。
我正吃着,门口忽然进来了一个人,看清楚他的脸,我顿时感觉没了食欲,走进来的人正是村长的孙子王铭。
七爷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异样,用手轻轻拍了一下我的大腿,示意我不要轻举妄动。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即便真要为那可怜的外乡寡妇讨公道,那也得安全离开这里再说。
"喲!七爷,沈哥都在,我在林子里掏了一窝鹰蛋,特意拿来给你们补补身子,这野味你们这些城里人肯定没吃过。"
说着,他举了举手里用荷叶包裹着的一包鸟蛋。
我一看,好家伙,这一包足足有五个这么多,这鹰蛋比起鸡蛋要小一些,比起鸽子蛋又大上不少,蛋壳呈灰白色。
听到要吃这玩意,我脸色大变,我连忙摆手谢绝了他的好意,鹰在我国可是保护动物,吃鹰蛋可是要坐牢的。
王铭大步走过来,很自来熟的一屁股坐到了我身旁的位置上,用肩膀碰了碰我,一脸坏笑的说道。
"鹰在山里可是最凶猛的,男人吃了它的蛋也能变得很凶猛,要不咋哥俩......"
看着他那满脸的猥琐样,我顿时想到了他的所作所为,在这一刻我对这个人算是厌恶到了极点。
我放下了手上的馒头。
"我已经吃饱了,你慢用。"
王铭见我这样,以为我是被吓到了,脸上的笑意更浓。
村长十分溺爱的给他装了一碗白粥,训斥道。
"多大的人了,整天还没个正形,我交代的事情办好了没有?"
"埋在了......"
王铭说到一半的话戛然而止,抬头看了看我和七爷,显然对于刚才要说的话有所顾虑,他又改口道。
"已经办好了。"
王铭接过了白粥,拿起一颗鹰蛋在桌子上轻轻敲了敲,把里面带着血丝的东西倒进了白粥里。一个两个,看得我毛骨悚然。
村长看着这个不成器的孙子,脸上满是无奈,他转过头来对身旁的七爷说道。
"冯老弟我也不瞒你,昨晚关在柴房的张道长今天早上被发现吊死在了大梁上。"
我和七爷对视了一眼,彼此默不作声,心里却是惊涛骇浪。张道长究竟是怎么死的,这就很值得考究了,而我更偏向于是人为的,毕竟家丑不可外扬,这些村民可不是什么善茬,是不会轻易放这么一个江湖骗子出去乱说的。
"富贵去得早,秀兰这孩子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她死后怨气难消,在这样下去恐怕会危害到村民的安危。"
如今的当务之急是为她寻一良穴,尽快让她入土为安。
七爷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有些为难的说道。
"这一带的地龙走向当年都已经探得七七八八了,能下罗盘的地方寥寥无几,如此苛刻的条件,想要找到恐怕会有些难度。"
老村长沉思片刻,让人端进来两个用红布盖着的物件,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对古朴的花瓶。
"刚来时就听说你们喜欢倒腾一些老物件,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一些小玩意,冯老弟要是看得上眼就拿去吧。"
当我看到这对花瓶,眼前顿时一亮。
好家伙!竟然是明代的青花瓷瓶,而且看款式还是官窑的。村长说这是祖上传下来的物件,我是有些不相信的。不过现在正是早上,旭日初升,我即便摘下眼镜也是瞧不出个所以然来,对于它的来历我也就没有再去深究了。
我赶忙伸手接过这一对花瓶,连忙道谢。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找墓地的事情包在我们身上。”
七爷看到我这没出息的样子,没好气白了我一眼。其实我也清楚,这一趟活肯定是值不了这一对花瓶的,这多少有点封口费的意思,看到他们这么大手笔,我多少安心了一些。
老村长也是见状会心一笑,他随即说道。
"我以前听老一辈人说,山里藏有一处卧牛地,以前也有几位大师去找过,可都没找到,冯老弟不妨找一找,以冯老弟的本事或许还真能找到也说不定。"
听到有一块卧牛地七爷顿时来了兴趣。
"惠县还真有这样的地方?"
"卧牛之地必定是魂安之所在,到了山里我会仔细瞧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