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微微弯着腰,把裴婠困在椅子上,没有一点点逃跑的空间。
挤压的空间让裴婠瞪大眼睛。
裴凌君又转眼温柔笑道:“自从你有孕,我尽心尽力照顾,不曾害过孩子,自然不会伤他。”他手温柔地抚着,似在安慰裴婠。
那温热压迫十足的气息袭来,让裴婠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我既然生气,你为何不肯哄哄我,反而谎话连篇?”裴凌君微眯着眼睛,轻声问道。
他弯腰轻轻吻了裴婠的唇瓣,幽深的眸子满是她惊怕的神色,“我在朝堂上一朝弱势,被人侮辱嘲讽,如今他们又要跪下舔着脸来找我。”
“我与你一起被裴家除名。”裴凌君面无表情地告诉她这条消息,心中并未有波澜,反倒是裴婠惊诧。
他抓着裴婠的手臂,质问道:“你说好的,孩子出生后,你我二人一同抚养,便也算是夫妻,谎话连篇,背信弃义,该死!”
裴婠见他怒火冲天,手臂被他抓得生疼,便软弱地点点头:“是我谎话连篇、背信弃义……”
幽暗的屋内,他盯着裴婠通红的眼睛和湿润的脸蛋,不再说话,舔舐着她脸上的泪痕,满眼痴迷,粗喘息声在裴婠耳畔动荡响起,她吓得抓紧椅子,不敢有半分动作。
……
动荡的马车把裴婠震醒,她精疲力竭,疲惫地睁眼,猛然坐起来,才发觉自己竟然被裴凌君拐走。
“我这是要去哪儿?”裴婠急忙问道。
“我算了算时日,你生产时,我并不能在京城看着,便只能把你带走。”裴凌君喝了茶,淡然地望着裴婠惊恐的神色,顺便还拿出手帕,想要为她擦去额头上的汗水。
“我不必你看着。”裴婠道。
“如此信任太子?”裴凌君微微皱眉,冷厉的目光落在裴婠红润的面颊上,“那个废物病了,你能仰仗谁?若我不在京城,你迟早是郊外的无名女尸。”
他冰凉的手捧着裴婠的脸蛋,那触感让他爱不释手,连夜里的怒火也荡然无存,反倒是宠溺地笑着,“我亲自接生,才放心。”
裴婠瞪大眼睛,那焦糖色的眼珠子差点调出来,“你接生?”
“不然呢?”裴凌君高傲地笑了笑,“你去鬼门关一趟,自然要我把你拉回来,若是难产了 ……”
说到此处时,他脸色骤变,笑容瞬间消失,认真道:“有我在,就不会有意外。”
裴婠怔怔地望着他,心中复杂。
环境艰苦,可裴凌君一如往常般照顾裴婠的饮食起居,不会亏待半分。
赶路的日子,裴凌君与她坐在马车中,轻声道:“战况比所有人想的更惨烈和失败,赶路会更快,让你受苦了。”
裴婠却垂眸不语,她曾在与太子书信中隐晦地提到过宁炽……
她一直希望宁炽能放下过去,和她到太子面前。
太子仁厚,会因裕王爷挑拨离间而放过宁炽……可连她自己都觉得天真。
悲伤掩不住,落在裴凌君的眼中,他歪头望着另一处,莫名地问道:“绾绾,你心里有我吗?”
晃动的马车内,迎来许久的沉默。
裴凌君自嘲一笑,“我何须在意你的心意?只管,得不得到。”
快马加鞭感到涪城,裴凌君看着满目疮痍的城池,不由问道:“绾绾,你向来心善,如今看到这一幕,作何感受?”
只是裴婠心中,这一切与宁炽无关,只狠狠骂起那不知天高地厚要造反的裕王爷。
刚刚安置下来,裴凌君彻夜不眠,过了三日才出现在裴婠面前,询问起她的饮食作息。
“还算不错。”裴凌君瞥了一眼屋内呆坐的裴婠,收回目光,对伺候她的丫鬟继续嘱托,“把她看好了。”
他身着黑衣,眼下一片青黑,高挺的身姿站在屋外,一言不发。
外面下起小雨,似乎是因为小雨才驻留。
那丫鬟见状惊讶不已,对屋内的裴婠道:“小姐,奴婢看主公在外停驻良久,不如让主公进来休息?”
裴婠摸着手中的手帕,淡淡道:“不必,他有要事。”
丫鬟惊讶地看着裴婠淡然的神色,又担忧地望着门外孤单的背影。
微暗的屋内,丫鬟听从裴凌君的安排,又为她贴心地点燃一盏灯,轻声道:“主公是把小姐放在心尖上的。”
“外面战事如何?”
丫鬟的目光望向门外,摇头道:“奴婢不知,倒是小姐可以亲自问问主公。”
裴婠随着她的目光,望向那微弱灯下的背影,微微皱眉,一言不发。
他恰好转身,望向屋内的裴婠,两人目光相对。
他冷峻阴沉的面容随之消散,即便裴婠没开口,他也迈着轻盈的步伐进来。
屋内灯光落在他柔和的脸上,他端详着裴婠歪歪扭扭的刺绣,手自然地放在裴婠的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