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们说清君侧,到底清什么?”裴婠抬眸望着面前温柔君子。
张启育微微一愣,他们打着清君侧的名号,实际是为了谋权篡位,如今军心不稳,已经开始对此事产生非议,连锁在屋内的裴婠也有所耳闻。
“陛下身边有小人,我们为了江山社稷,才铤而走险。”
裴婠不说话,垂眸拿起桌上的茶杯,一言不发喝下。
离开此处,张启育被裕王爷叫到跟前,无奈叹息。
“裴凌君这人最近懈怠不少,想必是本王上次拒绝他成亲一事。”裕王爷随意扔掉手中的文书,又大笑两声,“这么一说,他倒是好控制。”
张启育沉默不语。
“听说你今日去看望那位迷得二人神魂颠倒的姑娘了?”裕王爷又望向自己儿子,他面色和蔼,如一位寻常父亲与自家儿子聊天,惬意又随性。
“是。”张启育道。
张启育见裕王爷不说话,便补充道:“人很安分守己。”
“不过是个小姑娘,你不必整天看守,就算是插上翅膀也飞不走。”裕王爷道。
二人坐下来闲谈起裴凌君。
裕王爷笑笑,无奈道:“既然他如此在意,那我便只能成全他了,你回去之后好好安抚宁炽,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让他别再想其他。”
张启育平静的面容破碎,惊讶地望向裕王爷,微微张嘴想要说什么,又无奈闭嘴,喝一口酒水,“爹,此事不妥。”
在裕王爷眼中,宁炽虽然一直介意此事,但也并没闹大,如今破镜无法重圆,时光飞逝,此事早晚会被他抛掷脑后,一心只为复仇。
“放心,宁炽那小子虽留有旧情,但绝不是一个目光短浅之人。”
张启育面色沉重,陪着裕王爷喝酒,却又心神不宁。
……
裴凌君成亲的消息很快传出,自然也落入宁炽耳中。
白日里他突然邀请张启育,难以压抑心中的不甘,红着眼问道:“此事是真的?”
虽然消息表面上,裴凌君是与裕王爷义女成亲,可看裴凌君一点反应也没有,宁炽立马明白义女便是裴婠。
他眼泪滑落,滴落在石板桌上。
张启育愣住,看他哭得惨烈,话哽在喉咙中。
“裴婠姑娘既然不愿意做小,与你就绝无可能。”张启育为难地望着他,见他时隔几月也不肯打消念头,无奈叹息,眉头也皱紧,“更何况你身上有更重要的事,绝不能因此耽误。”
宁炽自知再无希望,擦拭眼泪,饮酒一杯,“我明白,让王爷放心。”
张启育心中松口气,郁闷地喝下一杯,看着宁炽通红的眼睛,再叮嘱道:“你也别让裴婠姑娘为难,她也是不得已,被人逼迫所致,这世道不讲理,她又能做什么主。”
宁炽通红的眼眶闪过诧异,没想到张启育还会为一个不认识的人说话,他是除了裴凌君之外,最让人敬仰的高洁君子,若不是随父叛国,未来也是光明坦荡。
入秋时节外面刮大风,裴婠紧锁着窗门,盯着院子里荒芜的地面,幽幽叹息。
她才从张启育口中得知此事,想着那夜裴凌君的话,产生迷茫……
他这样的作法既是保护也是逼迫,让她无法呼吸,可偏偏为了孩子,她还得同意。
张启育站在另一处小心翼翼地看着裴婠焦愁的面容,轻问道:“姑娘不喜欢裴大人吗?”
裴婠愣怔一下,摇摇头,“怎么可能?”
下意识瞥向摇篮中熟睡的奶娃,她偶尔想念裴凌君,也是因为孩子哭闹,只要见到他,似乎就变得乖巧讨喜,不知裴凌君平时是如何哄着他。
听到此话,张启育捏紧的拳头放松,沉默一阵后,他盯着裴婠的面容,第一次说出那么荒唐的话。
“若是可以,我会让我爹收回此话。”
等到张启育走出房门,才察觉自己的话多么可笑。
裕王爷既然已经答应裴凌君,怎么可能收回去,更何况他张启育又是以怎样的理由去劝说亲爹收回此话?
张启育复杂地望着裴婠的住处,心神不宁。
裴婠半夜焦急地睡不着,躺下又爬起来,时不时盯着安睡的熙和,嫁给裴凌君也只会拖累他,只会让他成为裕王爷的傀儡,倒不如自救……
翌日清晨,裴婠哄着熙和学走路,牵着他软软的小手,哄着他往前面走。
她昨夜睡得不安稳,连着打哈欠。
小婴儿爬到她面前,伸手要抱抱,临近中午才肯休息。
因张启育并没有强硬限制过裴婠,所以她外出虽然让周围人很震惊,但也没办法阻拦。
身后的奴仆随时紧跟着,裴婠神情忧郁,不知今日是否能见到宁炽。
外出的动静恐怕会让人不满。
裴婠见不到人,只能调头回去,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