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街上有好吃的酒楼?我怎么不知道?”
“不去酒楼,我带你去个极好的地方。”
萧南野被一群世家子弟簇拥在中间,在车水马龙间推推搡搡地往前走。而那揽着萧南野的脖子,信誓旦旦做邀请状的青年男子,名为慕叶修,是慕寒生的庶子。
“到底是什么地方?”萧南野面色不耐,把搭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挥走。
这慕叶修这段时间突然亲近自己,一上来便勾肩搭背毫无半点距离感,实在叫人生厌。
只是他父亲慕将军官职高于家父,他也不便次次都拒绝他的热情邀约。
“保证叫你小子醉生梦死、流连忘返的地方。”慕叶修面带嘲弄地说完,周围一圈富家子弟便不怀好意地哄笑起来。
四层高的建筑映入眼帘,紫红油漆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光芒,镀金招牌上面,“花满楼”三个字既排场又辉煌。
只是停在花满楼外,便能听见里面的丝竹靡靡之音,青楼女子与客人肆意调笑逗唱,即使是冬天,她们的肌肤也裸露在外,毫无遮拦地迎接那些露骨的眼神在她们身上流连。
“这便是你们所说的好地方?真恶心,小爷才不要踏入这种鬼地方!”萧南野嫌恶地皱眉,拔腿欲走,却被慕叶修他们推搡了回去。
“那是你没有体会过那种令人魂销骨酥的滋味,只要来过一次,你便懂了。”
“极是,今日就让你小子开回荤。”
萧南野进青楼,不像是进来玩儿的,反倒像是被逼良为娼的良家少男。被一群人架着进来,他满脸的不情愿,无意中瞧见了哪张桌子上,将手伸进姑娘衣襟里肥头大耳的客人,他更是眉头紧蹙,好像下一秒就能反胃吐出来。
“慕叶修,你他娘的放开小爷,老子不玩儿,你耳朵被狗吃了,听不懂人话吗!”萧南野放狠话了,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被这里冲鼻的香料给熏的,他脑袋里嗡嗡作响,意识昏沉,下一秒就被推进一个香气更加浓郁的包厢内。
一双柔软纤细的手缠了上来,在他的颈部与胸口摸索,萧南野一个激灵,顿时头皮发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软榻边,那香炉里袅袅升起的烟雾似会消弭人的意志,萧南野不敢耽搁,用尽身上力气一把掀开身上那娇弱的女子,撞开包厢的门逃了出去,一路跌跌撞撞地绕开楼内熙攘的人群,他冲出了花满楼。
“三公子,萧南野跑了。”
相邻的包厢内,慕叶修沉浸在温柔乡里,还不忘关心隔壁萧南野的战况。
“下了药还跑了?他难道是什么贞洁烈女不成?”他眉宇间刚腾起怒意,又被怀里歌女的温声软语平息,“那鸾清长公主来了没有?”
回话的人极其笃定地回道:“咱们的人盯得很紧,长公主并没有出宫。”
慕叶修嗤笑一声,“哼,人家根本就没把他当回事,他还想着为人家守身如玉呢。既是如此,要毁了这桩婚事又何须费我这样一番功夫,直接制造个意外,把那小门小户的驸马爷解决掉就是了。”
楼外正值午时,瓦上积雪映着日光,亮得使人目眩。
花满楼里闯过一遭,萧南野神情恍惚,左右望了望周身热闹的街市,如在梦中,辨认出回家的方位都有些费劲。
耳边声音忽远忽近虚幻缥缈,似乎有人在高喊什么“马发疯了”“快闪开”。
萧南野转头朝那片嘈杂声望去,阳光在那一刻刺眼,他忍不住抬手挡了一下,指缝间,他看见一团巨大的黑影背着光朝自己冲了过来。
……
那匹发狂的马拉着马车横冲直撞地远去,街边还有百姓拍着胸脯在为刚刚那一幕心惊。
“哎哟,刚刚可骇死人了,那个小公子差一点就没命喽!”
“那黑衣大侠马下救人,真是好功夫!只脚尖一点就带着一个人轻松跃上房顶,像是会飞一样!”
“那小公子愣愣的,见了马车来也不知道躲的,怕不是刚刚在花楼里喝多了!”
“也不能全怪人家,谁能料到好好的马会在街上突然发狂?”
而此刻人们谈话中的主角,萧南野和南靡,已经坐上了街边巷子里的一辆马车。
说来也是萧南野运气好,云吻的马车刚在花满楼的门口停下,便见到他双眼迷离地在街上游走,紧接着,就是那辆不正常的马车冲了出来,直奔着取萧南野性命而去。
掀开车帘,云吻瞧见车窗外墨千已经擒住了刚刚那赶车的车夫,她轻轻点头示意将人送回宫中关押,遂转头查看萧南野的情况。
“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中了少量迷药,还有春药。”南靡一边回答云吻,一边快速击打了萧南野身上几个穴位,那力道瞧得云吻都肉疼。
“这是做什么?”
“血流出来,药性就散了。”
两行鼻血流下,萧南野眼神顿时变得清明,他刚从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