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
风宿恒算听明白了,她今晚东拉西扯一大堆,原来是为了宽慰他,让他对那意外不要执念。
他心里像火山爆发,熔岩沸腾,千言万语欲诉给她听。
我放不下,不是因为把女人看做私产,不是在乎贞操,不是担心你要死要活!
只是因为…………
因为…………
他默默仰天长叹……因为什么,他无法宣之于口。
唯一能做的,是将那岩浆般炽热滚烫的话全数埋入心底。
翻身背对她,风宿恒目视无穷无尽的黑暗,忽然觉得疲惫极了,移了山都找不到出路的疲惫,心头火热不再,唯余丝丝冰凉,道:“睡吧。”
栖真以为自己表明立场,这事风宿恒可以放下了。谁知第二日醒来,刚在被窝里偷偷打个哈欠,便听屏风后道:“我想了一晚,倒是有个办法可以彻底解决此事。”
…………
冰天雪地,杀伐岭。
栖真困在马车里三天了。
车外有结界,她在车中怎么闹都出不去。
第一天她喊,第二天她哭,第三天她喊不动也哭不动了。
只能等。
谢天谢地,第三日太阳还未落山,结界消去了。
她连忙跳下车,看到回来的风宿恒,愣忡地说不出一句话。
风雪狂肆,衣袂飘飞。
风宿恒喘着粗气,嘴角有淡红色的冰渣子,满地白雪都没他脸色来得白。他一手紧紧捂着胸口,也不知是因为痛,还是想遮住衣襟上点点殷红。可其实那点红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因为他满身覆雪,那是长时间匍匐雪地冻在身上的痕迹。
他脸上有鏖战后的疲惫,开口的声音嘶哑:“栖真,过来。”
她僵在原地不动。
因为她看到了他身后牵着的巨兽。
一双滚圆的眼,蒙了血雾的竖直瞳孔。
这种眼睛她见过。
在碧净杀魄池!
头脑中的剧痛,被袭击的恐惧再次袭上心头,而这一次,在她面前的是一头活生生的饕餮。
不,应该说此刻被风宿恒牵着的,是从饕餮体内引出的兽魂!它具备饕餮的形态,却只是一缕半透明、散发蓝光的魂魄。
“不用怕,我封住它了。栖真,接下来会有点痛,但就一会儿,你能说句口令吗?”
栖真照做了。
风宿恒走到兽魂身后,双手起了一个法术,往它身上拍去。
仿佛封印顿开,饕餮瞳孔瞬间血雾尽散,露出鲜活的凶光,一眼看到站在面前的栖真,化作残影,流星般冲入她体内。
又是那种异物入侵的剧痛,瞬间弥漫整个头颅,栖真脚一软就要跪倒,被风宿恒牢牢抱住。
他托着她,给她支撑的力量,他的声音仿若梵音,在头顶远近回旋。
栖真不断挣扎,明知于事无补,仍想狠狠拍打头颅把那异物赶出去。
“感受到引导了吗?我要你配合我,克服它,让它臣服于你!”风宿恒紧紧抱住,不让她离开分毫,这关键时刻不按住她,不让她跟着他射入脑中的法术走就会前功尽弃。
兽魂认主,只有一次机会!
可她实在太疼了,疼得意识模糊,眼前发黑,凭本能乱捶乱打。
还能咬紧牙关不嘶吼,已是她坚守的底线,即使疼得只剩一分理智,她也全用在了不让自己彻底失态上。
她不能辜负风宿恒一片心意!
“我想了一晚,倒是有个办法可以彻底解决此事。”那日早上,风宿恒道。
“原本还有大砍刀和说明书,可惜随那一箭全数毁去,否则我早取出给你,好护你周全,现下我得给你另找护体之物。”
“杀伐岭有饕餮盘踞,饕餮兽魂会吞噬人类魂魄,但一旦被征服也会成为最忠实的伙伴。它会和你融为一体,随呼随出,护主至死。饕餮灵力高强,对付普通人不在话下,即使面对未入小神的修士也有一战之力。”
“杀伐岭在大容北,御剑过去一日可到,就我们两个去。饕餮数量稀少,不在岭中埋伏无法得其踪迹。我先给你告个罪,只怕要请你在杀伐岭待上几日。我一旦取出兽魂便要最快速度让其认主,过程会吃些苦头,但痛得一时,能换此兽护身,将来你一个人,我也好放心些。”
所以他不顾她竭力反对,忍着剧痛,一路带她御剑而来,弄了马车,套了结界,自己去找饕餮了。
脑中激烈干架逐渐消停,迷迷糊糊中能感受到神识被饕餮轻吻,上古神兽低下头颅,折服身前。
一阵亘古的幻音在她颅中响起。
“主人召唤,以何为名?”
“混蛋!”
饕餮……
无论主人起什么名,它只有接受的份,“呼唤混蛋,吾必护主,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