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走就是上班的方向,骑自行车十五分钟,若是走路得一个小时。
天色晚了,外边没什么行人。
李崇文向南大街走了段,便扎进一个巷子里。
一处略显破败的大杂院出现在眼前,从空间里挑出个竹笋提在手里,李崇文直奔前院而去。
在二门的隔墙处,一道正在棚子下,俯身喂马的婀娜倩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大大的眼睛分外迷人,长长的睫毛像蝴蝶震翅般扑闪,月光照在柔和精致的面容上显得有些苍白,要不是左侧脸颊上碗口大的褐色胎记,任谁见了都会觉得是个绝美的妙龄少女。
“赵情?怎么是你在喂马,福生那臭小子呢?”
赵情闻声,不敢置信扭过头看向李崇文,惊喜道:“崇文哥!你啥时候回来的,福生在屋里照顾我爹呢,来,赶快进里屋坐。”
赵倩把工具一丢,稻起瓢水草草洗掉手上的污渍,便带着李崇武往里走去。
前院耳房处,赵情推门而入喊道:“爸,福生,你们看谁来了!”
李崇文把手里的竹笋递给赵情,看向屋内。
一位十八九岁的小伙子,坐在床前帮床上满脸沟壑的男人往有些变形的小腿上敷药,听到响动看向大门方向。
“崇文!真的是你啊,太好了,快进屋。”
“啊!崇文来了,福生别管我了,搬张椅子过来。”
李崇文几步上前按住赵福生,自己搬了张小马扎坐在床边,问道:“老叔这腿咋回事,我走时不还好好的?”
赵福生是他小学、初中、高中同学,为人憨厚,从小没少帮他背锅,只是李崇文从军后就断了联系,今天要是没过来看看,都不知道家里出了这档子事。
赵父拍着腿,唏嘘道:“前年帮人修瓦顶赶工的时候,一个不留神摔了下来,把腿摔折了,接骨的医生手艺不到家,接歪了,一直没好利索。”
赵父一家是四二年逃荒过来的,一家十来口人,逃到最后就剩赵父和赵福生、赵倩兄妹,要不是赵母把自己卖了,换来五升小米,连他们三都到不了京城。
好在赵父还有身祖传的木匠手艺傍身,平日接木工瓦活养大兄妹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