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飞玉拖拽着肥硕的身躯,行走在四海珏之中,脚步飞快,竟然显示出了与她这身子毫不相符的迅捷。
敲了敲两下房门,左顾右盼了一下,然后才进去。进去之后,她的神态陡然一变,好似变了个人似的,市侩与平时那种奸诈在其脸上消失不见,转而浮现出来的是一本正经,与些许悲悯的神色。
“添香小姐,飞玉来了!”
添香小姐端坐于书桌之上,手中拿着那把折扇细细的看着,嘴中却对着飞玉说话:
“飞玉妹妹,莫拘谨,坐吧!这些日子苦了你了,若不是你在这边八面玲珑。这情报的收集也不会如此的顺利。”
“飞玉妹妹,自今日以后,这四海珏就交于你了。但是这阆中之地是待不了的,我算算时日,就这俩天了那同知便会毒发生亡啦。到时达鲁花赤定会彻查,未有几日便会查到咱们四海珏的。”
萧飞玉立在叶添香身侧,头颅低垂望着地面眼珠瞪得溜圆的一脸不忿的样子:“添香小姐,咱这四海珏在这扎稳脚跟不易。您这样将这十几年二十年的心血如此葬送,对嘛?”
说完之后,萧飞玉抬起头死死的盯着叶添香,眼中的不忿升腾到了顶点,虽然还是一副谦卑恭敬的姿态。
添香站起身来,轻轻抚摸了一下萧飞玉的头顶,一脸慈爱的模样:“飞玉啊!没有什么对与不对的,我,只是累了。”
飞玉更加恼怒甚至直呼其名:“叶添香,你一句累了,便将我们这么多年辛辛苦苦铸造的情报组织,付之一炬嘛?你将麒麟儿当初的誓约抛在哪去了?”
添香仍是轻声回应着萧飞玉:“飞玉,原谅我的冒失,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知道这不是最优的解法,但是巫先生的仇我是想报的……”
“飞玉,李星河大抵是元庭的探子了,他摸了上来,咱们这四海珏离被发现也不远了。巫先生惨死在他手上,你也是知晓的,我已经将他的视线引向了我这边,,你们走脱是可以的。四海珏的根基尚未动摇……”
萧飞玉眼里浮现出涟漪,不多时涟涟泪水便滴落在地板上。
叶添香伸手拭去了萧飞玉眼眶边上的泪珠,眼中慈爱之情更甚:“莫哭了,莫哭了,我想过了,三十年来,我们一直诛杀元庭的腐败贪官,诛杀勾结元庭欺压汉人的汉贼。但是这人间,没有丝毫的变化?为何没有丝毫的变化?也许这条道路是错误的……人们的思想未有改变,这人间便永远改变不了。”
“飞玉呀,走脱之后请回长恨天,跟魁首带几句话,就说此乃添香绝笔,魁首,这条路已经走到尽头啦!这样是无法实现夙愿的,添香我勒,就留在这边了,魁首莫要记挂……添香仍是忘记不了巫先生,于公于私都是要留在这边的,魁首,接下来咱们要做的并非无休止的杀戮,,魁首你看啊!嘉陵江河水奔腾不绝,万世不休,就像这天下恶人,迎来送往,络绎不绝。”
飞玉的眼泪在这擦拭之下越擦越多,只怕到最后得汇聚成那滔滔江水。
“添香小姐,为何留在这边的不是飞玉勒?”
“飞玉呀!你是后来人,我们前人的错误不应交于你们善后。”
“可是,咱们是兄弟姊妹呀!”
“飞玉,姊妹应该将哥哥姐姐们未走完的路继续走下去。你刚刚不是问,我忘记麒麟儿的誓言了吗?我未忘,我只是累了,任凭谁在这错误的道路上奔走三十余年都会疲倦的,但是我会给这个错误一个结果的。”
“飞玉,该走了,将这些年收集的情报,将兄弟姊妹们一并带走吧!”
“嗯!”
随后添香又转向了月娥,看了几眼如此的认真好似要将她深深烙印在脑海之中:“月娥,也跟着飞玉走吧!这边不需要你了……”
月娥只是低垂着头颅轻轻的“嗯”了一声。
“飞玉,快些去办吧!莫延误了时辰!”
“嗯……”
这之后又过去了两天,这两天星河心中迷雾重重,总感觉有许多不恰当的地方。他转悠来转悠去,不知为何,总是感觉有许多熟面孔许久未见了。
正在思索之际,添香小姐款款而来:“妾,见过公子,今日特来找公子一叙。不知公子能否赏光?”
星河回了一礼:“小姐亲自前来,星河不慎惶恐。”
俩人便这样一路前行着,一路无话,气氛有些许的压抑。
星河心中感觉不对迟疑了一下,还是发问道:“小姐今日为何亲自前来?请问月娥姑娘何处去了?”
那小姐微微含笑:“月娥呀!月娥她走了,不走难道留在这里等着公子来杀嘛?”
星河心中大惊,此时心中大感不妙:“我是何时暴露的?此时我两手空空如何对敌?”
但是脸上仍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嘴里呵呵笑道:“小姐言重啦!在下只是一阶书生,怎么可能做这些杀人的腌臜之事?”
“公子,巫先生是死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