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当刺杀同知的刺客是何等英伟?未曾想到是一介不入流的女流,怎会如此可笑?”
“一位妓女,没想到竟然还有一颗侠客之心?”
浮屠似的达鲁花赤洪钟似的声音嘲讽道,但是手中大枪紧握显示着他并未有任何轻视之心。
“大人如此英武不凡想必便是这一路的达鲁花赤。大人莫道妾乃一娼妇,便是妾这一阶妓女娼妇之流,都引得大人搅动这满城的风雨,这蒙元如何长久的了?”
添香手执双鞭散发迎风而舞,脸上笑容似春风般和煦。
“姑娘也不必嘴上不饶人,招供出你们组织的首恶,本官尚能留你一具全尸。”
“大人真是好生仁慈啊!”
达鲁花赤也不再言语了,手掌一勾,霎时间,箭矢似雨水般朝着四海珏倾泻而下,隐蔽天日,一排排,一根根,一朵朵,黑压压的如同片片黑云。
添香未有丝毫,双鞭轮转飞舞,如同明月一轮,这隐蔽天日的黑云如何也突破不了这一轮明月的光华。
而这一轮明月却在不断腾飞,月华之辉驱散黑云,双鞭所过之处箭矢断裂,崩飞。俩三轮连射之下,不退反进,身上更是未有伤痕。
瞬息之间已经突入阵前,磨盘一般,所过之处残肢断臂横飞。
“好鞭法,众将士,开军阵,上佩刀。”
在突破冲杀,斩杀了几名骑兵弓手之后,剩下的兵士也反应了过来,极速拉开距离后,骑兵部队的优势也发挥了出来。骑阵一起,气势惊天,马蹄声碎,黄昏之际,残阳似血,搅动起烟尘百丈。
骑兵似风暴沙尘一般,而添香则被围绕在阵中,军阵封锁,添香冲突不出。前头的重甲骑兵,则执弯刀或矛,三人成队,四方八面冲杀,后面封锁四海珏的轻骑兵,与最后面的步骑弓手,则是迅发箭矢,重甲兵不惧怕箭矢横冲直撞之下恍若蛮牛。
此时添香已然被动至极,不管箭矢还是重骑兵的冲阵对她而言都是极度致命的。
但纵使如此形势之下,她亦无分毫的慌张,重甲骑兵与战马是有披甲,软兵器难以损伤,但马腿勒?翩然舞动之下,箭矢阻隔开来,又将双鞭缠肘击出,缠上马腿,一拉扯之下,顿时人仰马翻。
马翻之后,随即又是一鞭,精准一鞭抽上重甲关节连接之处,一鞭下去恍若钢刀。头颅,肢体,触之即断。
“本官许久未见如此高手啦,待本官来试试手。” 高大的铁浮屠耍起大枪冲杀前来,刚刚气势逼人的重骑兵与他相比,好似孩童一般。而那大枪丈二长短,通体黝黑,一看便沉重无比。而这沉重的大枪在那达鲁花赤手中,翻飞如花,轻如鸿毛。战马奔腾之下,一人成军,大枪一砸势若千钧,足以开山裂石。
见此情形,添香也不由得紧张起来,不敢硬接,腾挪躲避,而天上箭矢不断,四方又有重骑冲撞,那达鲁花赤又上场缠斗,压力骤增。
缠斗之下,身上终于添了伤痕,渐渐的,箭伤,刀伤,贯穿伤遍布全身上下,整个人几乎染成了一个血人。
又是躲避不及,一根箭矢穿过肩膀,添香整个人也是一个踉跄。
此时,达鲁花赤抓住机会又是一枪砸来,添香极速闪身回逃,烈马奋起直追。就在此时,添香极速回身,一鞭又直抽那马腿而去。
不知是马有灵性,还是那达鲁花赤马技出众。
一提缰绳,半身昂扬起来,一阵长嘶迸发出昂扬战意。而这刁钻的一鞭被顺势躲过。
达鲁花赤借战马气势,挺枪直刺添香面目,仓促之下,添香迅速腰缠双鞭击出缠绕大枪,顺势一拉,整个人腾飞起来。又是脚尖轻点,稳稳落在大枪枪尖之上。
达鲁花赤大枪舞动,要将其甩出去。添香紧抓枪头,弃了双鞭,腰带中一抽掏出双匕首。又一甩臂膀,甩出鲜血,蒙住达鲁花赤的眼睛,极速近身,自肩甲处往下,极速俩刀卸了达鲁花赤身躯上的甲胄。
又朝心脏处直刺而去,而此时天上箭雨,身后重骑兵纷至沓来。
“一刀,只要中一刀,他便必死无疑——”
叮当一声,达鲁花赤胸前绽放出火星,随后又是噗嗤,噗嗤的声音响起,那是利器透体而过的声音。
此时反应过来的达鲁花赤震怒,一大枪直接刺穿添香的颈部,将整个人挑起。添香,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手中双匕甩出,力气不够,只划伤了达鲁花赤身下的马匹。随后整个人失去了气力,彻底闭上了双眼。
就在片刻之间,达鲁花赤身下本昂扬威武的战马,瞬间栽倒了下去倒起了沫子,达鲁花赤也被压在战马身下,挣扎许久才爬了上来。
达鲁花赤起身看向失去生息的战马,安静的可怕,蹲下身去,抚摸着战马的鬃毛。
“自我幼时,广袤的蒙古草原上,它便与我一块了。如今已近三十年的时光啦,没想到却在此地身死。来人,将那娼妇拉下去,剥皮戮尸,悬挂于城东———谁若敢将其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