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强想在村里找户人家落脚,问我爹愿不愿意将我许配给他,我爹想着他是文化人,他一时也难得回城,觉得是天赐良机,二话不说就给应承了下来”。
荷花听着是她爹一口答应下来的,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担心地看着她的脸,柔声细语地问道:“那你自己呢?你上面还有两个姐姐,你是怎么想的”?
云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脸一红地说道:“我的两个姐姐自然不愿意,她们不愿意在家招婿,说老大老二都没在家,她们也不愿意。荷花,你知道吗?我喜欢他,有几次我都想让你教我做荷包,打毛衣,就是为了送给他的,但是我觉得他好像喜欢女知青宋琦,宋琦温柔漂亮,又有文化,他们有很多的共同爱好,你说我有啥?大字不识几个,连跟他说句话都不敢,我能嫁给他,真的是上天垂怜”。
荷花一阵心疼,满脸温柔地说:“云云你知道吗?你很好,善良可爱,乐于助人。你要相信李富强是因为喜欢你才答应这门亲事的,不然按他的学识和能力,不可能把自己一生的幸福堵在将就这件事情上,也断然不是仅是想在村里落个户,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真的是件很幸福的事,云云,恭喜你,也祝福你”!
听见荷花这么说,云云心头一阵喜悦,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一片光明,两个人又低头耳语了好一番。
这时,太阳从东方升起,阳光照射在薄薄的轻纱上,照在池塘的冰面上,波光粼粼,反射在浓雾里,像是要穿透这蒙着脸的少女,那种朦胧的感觉,荡漾在两个女子心头,痒痒的。
三黑果真把荷花的爷爷奶奶和冷大发接过来吃年夜饭,一家人其乐融融,两边的老人都对这对小夫妻表示满意,说着温暖祝福的话,三黑的母亲表示,荷花生下娃后,就由她亲自来照顾她坐月子,小孩她也帮忙带。
在大家的欢声笑语下,荷花一阵腹痛,随着腹痛越来越规律,她低头对三黑说:“我可能要生了,快去叫接生婆”。
“啊?不是还没到时候吗”?
门外,三黑子不停地搓着手走来走去,冷大发也坐立不安。三黑的娘冷翠蛾说了一句:“三黑,你别走来走去,你晃得我眼睛都花了。荷花她爹,爷爷奶奶,你们也别担心,秋菊婶子是老接生婆了,她有经验,不会有事的,女人嘛,总是要痛这么一痛的,有这么一关要过的”。随后又对三黑他爹说:“老卢,你去房间把那卷大鞭炮搬出来,我孙子是个有福的,他会赶热闹,我去看看热水烧好了没有”。
房间里,荷花疼得满头大汗,但她却不好意思大喊,只是喃喃地说:“还要多久,我不想生了”。
接生婆不急不慢地说:“没那么快的,女人都有这一关要过,你忍着点”。
外面鞭炮声,烟花声舒缓了三黑家里的紧张气氛,三黑的爷爷说:“十二点了,又到一年初一时,亲家爷爷,过年好哇”!
大家又慌慌张张去房间里拿鞭炮迎新年,随着一阵鞭炮声响起,房间里也响起了一阵啼哭声,过了好一会,“恭喜恭喜,恭喜三黑喜提千金一枚”,接生婆抱着一个襁褓出来,对着三黑说:“当爹的,抱抱,以后闺女和你最亲”。三黑高兴地接过来,但是一时不知道怎么抱才好,接生婆一通解说后,三黑抱的有模有样。
“我进去看看荷花”,三黑和冷大发的声音同时响起。“老卢,迎接孙女的鞭炮放没放呀”?冷翠蛾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
老卢被问懵了,他一时记不起刚才放的是为迎接新年还是迎接孙女了,荷花一脸的虚弱,但她还是笑着说:“娘,这漫天的烟花雨,鞭炮声,还不热烈呀,这丫头是有福的,全国都在放炮,只为迎接她”。
冷翠蛾一愣,忙说道:“有福是自然的,但咱闺女是自己的,独一无二的,过年是过年,她是她,得有特别的心意,得有一炮仅仅只为她”。
荷花心里一阵温暖,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冷大发心里也很受安慰,这时老卢头拿着一卷小鞭炮出来,对着冷翠蛾:“只剩这么一卷了,小的”。
冷翠蛾正准备开口说什么,转念一想,那卷大的要放到初一一大早开方用,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冲着老卢点点头。
一阵仅属于女娃娃的鞭炮声响起,整个村庄都笼罩在鞭炮烟火的迷雾里,烟火的味道掩盖了屋前的梅花飘香,热闹过后只剩寂静,在这个热闹又喜庆的夜晚,悠悠梅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