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留下遗言交代自己赶紧回去保护母后和妹妹,可叛军众多,当时姜之訚也才五岁,他一时之间方寸大乱。
姜皇的亲卫护送姜之訚一路逃亡,可不过十里就被叛军追上,亲卫全都死于阵前,姜之嬴面对身后的悬崖,身前的敌人,反身一跃,落入了悬崖。
“父皇,嬴儿不孝,不能保护母后和妹妹了。”
紫衣墨发的孩子此刻眼里充满了绝望。
“父皇,对不起。”
冷漠凄清的夜里,顾长訚吐出这句话,再次被噩梦惊醒。
列风淫雨,屋外的花树被摧残的不成样子,屋檐水如银河倾泻。
顾长訚坐了起来,烛光小却给了他一丝安慰。自国破家亡后,他的屋内必须亮一盏灯,他怕半夜醒来周围一片黑暗,就好像有无数的姜国亡魂在望着自己。
他浑身的肌肉紧绷,亵衣下满是汗水,脸上还保留着梦中的惊恐。
静坐片刻,顾长訚起身,拿起床边的烛火,往房内的衣柜走去。
按下衣柜旁的一个机关,衣柜左移,显出一条路来。
路上点了很多蜡烛,照亮前方的路,竟比房中还要亮堂些。
顾长訚将手中的烛光放到桌上,自己沿着路进去了。
年幼时姜之嬴是抱着必死的心态跳下悬崖的,没想到坠落的途中,被一双温暖的手抱住了。
姜之嬴认得这人,是母后的师兄顾无方。
姜皇后其实是一阶江湖女子,她从小父母双亡,只跟弟弟相依为命,但后来弟弟丢失,她孤身飘摇江湖,被顾无方的师傅捡到。
顾无方的师傅见姜皇后骨骼清奇就收她为徒,自此,师徒三人过着鸡飞狗跳的日子。
到了成年时,他们的师傅病逝了,只剩下了顾无方和姜皇后。
偶然的一次,姜皇出宫巡视结识了他们,姜皇和姜皇后相爱了。
姜皇是一个对感情认真的人,他不顾大臣反对封姜皇后为后,多年来也未曾封妃,独宠皇后一人。
顾无方很少进宫,他还是喜欢在江湖飘着,所以姜之嬴也很少见到他。
悬崖很高,但顾无方功夫好,他抱着姜之嬴扯着藤蔓安全落地。随后,他又从崖底拖出来一具跟姜之嬴的身体相似的面目全非的尸体。
姜之嬴在旁边站着,呆愣的看着这一切。
顾无方做完这些,便牵着姜之嬴走了。
顾长訚的密室里供奉是姜皇和姜皇后的灵位,桌上摆了些供果,香炉内插着许多燃尽的檀香。
他跪在拜垫上,从桌上拿了三根香,点燃插进香炉里,磕了三个响头。
“父皇,母后,我还是没有找到妹妹,我真没用。”
衣裳单薄的青年弓着身子,声音苍白可怜,完全没了平日里威风凛凛大将军的样子。
密室不大,灯火通明,内里一尘不染,拜垫有些退色,可以看出顾长訚经常来这。
姜之嬴跟着顾无方走了以后,改名为顾长訚,被当做顾无方的大儿子。
他后来听说母后在生产不久后就找到了弟弟,也就是他的舅舅。
宫变当天,母后正在与舅舅会面,事发突然,难以抵抗,姜皇后便将妹妹交给了舅舅,由舅舅带着她逃跑,而姜皇后,则在兵败之际跃下了城楼。
这十多年来,他们一直在找寻妹妹,只是顾长訚连这个舅舅的面都没见过,找起来就如大海捞针。
好在姜皇后身边的几位贴身宫女跑了出来,被顾长訚找到了一个,说公主身上带着传国戒指。只可惜只得到这么点消息宫女就去世了。
“父皇,母后,你们一定要保佑妹妹平安,我一定会找到妹妹的。”顾长訚用沙哑的声音坚定地道。
他的妹妹本是公主,生来尊贵无比,可是一朝国破,尊贵的人颠沛流离,不知道舅舅有没有善待妹妹。
这么久以来萧国皇室和他都没有找到妹妹,说明舅舅还是靠谱的,只希望他的妹妹过得开心。
跪了许久,香已经燃完一半,顾长訚这才出去,继续睡下。
次日一早,顾长訚加派了更多的人手去找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