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哲已经无话可说,低着头看着地面上的毛毡毯,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当然陆安然也不在乎,还在心底暗自庆幸,终于能甩开狗皮膏药了,还真有点难以置信。
“然然,我向你道歉。”
回应他只有女人的轻哼声,明显是没当回事。
反光的玻璃,在眼角余光里一闪而过,棱角分明的玻璃渣快速地嵌入男人的手背,血液沿着玻璃渣的棱角游走,一滴一滴地把毛毡毯晕染出一片深色。
陆安然心里的第一想法是赶快跑,跑得远远的,离开这个变态,最好还能把这个地窖填平,让张哲永远永远地留在下面。
可这种想法很快被她否决了,倒不是舍不得,而是她跑不远,更填不平地窖。
如果她现在跑出去,张哲肯定追出去,就等于把两个人的丑事告诉所有人了。
她在心里爆粗口,却还是不得不走向男人:“你疯了,赶快去卫生院。”
张哲猛地抱住了她,用的还是那只受伤的右手,抱得很紧,流出来的血全部沾在陆安然白色的海军领连衣裙上,像是一地落红。
“然然,你现在可以原谅我了吗?”
陆安然不说话,男人就一直抱着她,男人和女人的力量是很悬殊的,她根本挣不脱,就算挣脱了,也跑不了。
他是在用这种形式逼她就范,她这次不想妥协了,就是因为之前太容易妥协,才会陷入这个进退两难的地步。
两个人都没说话,诡异地安静,安静到能听到手表指针转动的声音。
十分钟、二十分钟……
隐隐约约能听到公鸡打鸣的声音,还有生产队吹号子的声音……
陆安然虽然不用上工,但是每个月一号的知青大会也是要参加的,如果今天她和张哲都没有现身,不用想都知道会有什么风言风语。
再说了她现在名义上还在和秦正处对象,那她的名声就全毁了,周重山该怎么看她?
张哲就是拿准了这点,才抱着陆安然不撒手,就是想让她原谅自己。
要是再不从地窖里出去,两个人的事情就纸包不住火了,陆安然最后还是妥协了:“你松开我,我原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