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坐下来,侯思和马上就跪了下来,直接把他给吓了一跳。
“侯思和同志,你这是干嘛?赶紧站起来!”
然而侯思和却是跪得很干脆,甚至是直接哭了出来:
“对不起,陈主任,我愧对国家和您”
上来就放大招,可把陈国华给整得有点懵逼。
对方一直不站起来,就这么跪着,陈国华想要拉对方起来,对方却十分用力地跪着。
一边跪,他还一边如是说道:
“上个月,有人突然找到我,说是他有进口药,可以治疗我父亲的结直肠癌.”
“条件就是让我窃取振华研究所的技术资料,昨天我跟对方见过面了,但我什么都没说”
侯思和十分坦白,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给说了出来,交代得十分干脆利落。
闻言,陈国华便没有再去拉对方起来了,这种人,不值得他拉起来。
尽管对方现在知错就改,迷途知返,并且也有将功赎罪的意思,但陈国华还是打算听一听具体情况再作打算。
只见侯思和声泪俱下地忏悔道:
“陈主任,我发誓,我真的真没有跟他们说任何关于我们振华研究所的事情,就连光刻机这三个字,我都没有说.”
“我总共就拿了两盒药,但我父亲目前还是没有好转.”
“我希望陈主任可以帮帮我们家”
陈国华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对方,突然才开口道:
“你是一名大学生,如果想要救你父亲的话,为什么不直接问学校帮忙?”
“既然你父亲可以吃那些偏方活到上个月,为什么在你的资料上面没有说清楚?”
农村治病是需要费很多钱的,毕竟侯思和只是大学生,他自己要治病的话,有医疗证。
可他父亲侯大昌就没有了。
而他们侯家本来就没有多少钱,勉勉强强把侯思和供到大学,已经是极限了。
掏空了家底之后,直到侯思和跟侯思梅两兄妹分别上大学和工作之后,才有了一点好转。
可也是好景不长,所以在侯大昌生病之后,家底再次被掏空了。
要不然,其实侯思和早就成家了。
在农村,二十一岁都还没结婚,侯思和绝对是剩男中的剩男了。
“陈主任,我问过学校了,学校也无能为力啊”
侯思和嚎啕大哭:
“当时我知道进口药一盒就要好几百块钱的时候.”
“把我卖了也卖不到这么多钱啊,而且一盒药根本不够”
“当时生产队的人直接把我的资料报上去了,我也不知道啊”
陈国华听罢之后,顿时默然不语。
这个时代,很多人都是文盲,想要把一件事办好,哪有那么容易?
说实话,资料上面能够如此详细描述侯大昌的事儿,已经算不错了。
难不成还会写上是哪年哪月哪日被诊治出了直肠癌?
在农村,没几人听说过直肠癌这三个字,更别说其他了。
几百块钱一盒的进口药,确实很贵,足以让很多城里人都绝望,更别说农村了。
即便是侯思和出来工作了,每月撑死也就是大几十块的工资,一年也就是几百块钱。
工作一年才能够买得起一盒药,这哪里能够治疗得起呀?
所以侯思和如此绝望,也很正常。
至于现在突然悔过,估计是因为振华研究所这边有医用加速器,而且已经在临床试验了。
恰恰是临床试验,还有免费名额的说法。
侯思和不是很清楚医用加速器到底有多厉害,但振华研究所出品的设备,都是不凡。
他是三月份入职的,到现在也还不到两个月,却听说了很多关于振华研究所的奇迹。
所以,他坚信这个医用加速器能够帮助到他父亲。
沉默了一会儿,陈国华这才开口道:
“你先等一下吧。”
对侯思和说了一句,陈国华就让门口的保卫科职员通知殷孟伦和马明伟两人过来。
后两者进来之后,待了没多久,就把侯思和给带走了。
是否将功赎罪,是否要继续把侯思和留在振华研究所内,陈国华还在思考。
现在也不是处理侯思和这件事的时候,而是通知邱宗岳和童敬之两人,把目前振华研究所的所有人,都再重新查一遍。
很快,被通知来到振华研究所的邱宗岳和童敬之两人,听到陈国华叙述了关于侯思和的事儿之后,全都脸色大变。
“国华,你说的是真的?”
听到邱宗岳的话,陈国华沉声道:
“当然是真的,目前马科长和殷连长他们正在跟侯思和聊天呢,现在就看能否套出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