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玘诺只顾着养眼,并没有发现黄苍染的异常,直到黄苍染一掌摁到她的额头把她推开:“反正不是你这样,瘦不拉几,身无半两肉的小矮子。”
诸葛玘诺要感谢黄苍染的这个举动,心里刚要升起的龌龊想法,一下子就土崩瓦解了。她转身望着天花板,有点心虚,有很多点的生气:“我个子还能长呢,哪里就身无半两肉了。你爱说不说,我才不要听呢?”
余光扫到黄苍染,他皱着眉,瘪着嘴笑,一脸的看不起。眼不见为净,诸葛玘诺转身背对着他。
“你转过来,不提别人了,我还有话没说完呢!”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真是翅膀硬了!”
“就是翅膀硬了,你爱说不说。”
黄苍染根本不会再去计较什么:“总是个普通人给你发短信,你出于貌也是要及时回的吧?”
诸葛玘诺自知在给他发短信这件事上,确实有些敷衍。毕竟她更喜欢和诸葛熠画发一些有内涵的东西,而不是只是嘘寒问暖,况且以后每个周末都能见,周末他们都可以像今天这样聊天。除了有些很需要立刻分享的事,其实没必要每天花很多时间讲些有的没的。
她解释:“有时候,就是真的睡着了。”她的解释都不能让她自己满意。
“你就把我当个普通的聊天伙伴。你可以早点睡,可是你以后和我结束聊天之前也说句晚安什么的,不然谁知道!”黄苍染的语气,如果她没听错的话,居然有些,卑微!
“嗯,我会的。”
“还有,以后不要一个人走回家,我已经和妈说了……”黄苍染不针锋相对的时候,声音很好听,很有磁性,让诸葛玘诺心安。她的眼皮越来越重,困意席卷全身,黄苍染的声音都渐渐模糊了,她翻了个身,手搭在半躺着的黄苍染的身上,肚脐眼的下方。
黄苍染瞬间石化,他只敢动眼珠地瞄了诸葛玘诺一眼,发现她竟然睡着了。吐气,用两只手指,拎起她的手腕,把她危险的手小心翼翼地撤离出他的敏感地带。
诸葛玘诺在睡梦中模糊看到了黄苍染靠近的脸,她心里好担心,大家都长大了,男女有别,不能再和以前一样在同一个被窝睡觉了,回光返照一般,“喂”了一声。刚被黄苍染移走的右手,有气无力地伸出食指,指着躺在右边刚刚转过脸侧过身准备下床的黄苍染,迷迷糊糊说:“你不是病了吗,离我远一点,别传染。”
手垂下来,正好盖在黄苍染的下半张脸上。他不敢动,她的手指落在他鼻子前面。嗅着诸葛玘诺指尖的香味,大家用的都是一样的洗手液,为什么她的手特别香?微微一笑,又重新躺回床上,面对天花板,闭上眼睛,他也需要冷静。听到诸葛玘诺呼吸平稳,他想假装睡着,这样就可以有理由一直躺在他边上了。但最终他撑起半个沉重身子,伸出食指在她额头上点了两下,说道:“死小孩!自私自利!睡了还来嫌弃我,我会不知道要保护你吗?”声音很轻,语气嗔怪,却是满眼笑意。
黄苍染回到房间,他对自己刚刚因为诸葛玘诺的“一不下心”而真实地起了生理反应而感到有些可耻。他终于理解了自己之前的种种行为;理解了为什么那天和她打电话被抓,副校长说他是早恋,他毫不犹豫地承认。可那是他将来的妹妹啊,不,现在就是了。有些情感,注定不能为人所知。
诸葛玘诺第二天起来,黄苍染已经不见踪影,心道:这小子还挺识相。回想昨天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睡着的时候他还没走,虽然是哥哥,虽然小时候经常一起睡,可现在,今天,若是黄苍染还睡在她边上,别说他们俩会尴尬了,要是冯萍知道了会作何感想。她完全地知道什么叫“乱伦”。
不情愿地起床,看见黄苍染房门紧闭,自道一声羡慕不来,就准备着和冯萍一起出门了。
“对了,干妈,今天晚上我要晚半个小时才能走,每天晚上都是各班班长负责看校门。之前我比赛,和人换了很多周,后面基本都是我了。”
“哦,好。我看到过你们那些学生站在外面,要我说。这校门有什么好看的,就会折腾你们这些孩子。”
那时候大家都没有车,大家对车也没有太多概念。但冯萍的奔驰每天几乎都是干干净净,闪闪亮亮的,一看就价格不菲。诸葛玘诺突然又持续的被豪车接送的事,勾起了许多同学的好奇心。那时候可能真的是比较无聊吧。就这件事,稍微认识诸葛玘诺一点的,看到过的,能直接问的都纷纷来问,不能直接问的还托人问。究竟是什么人每天开豪车接接送送,诸葛玘诺不想说太多,只说是亲戚。
终于熬过了晚自习,诸葛玘诺最不想做的事情来了——站岗。这事情费时间不说,还总能遇上烦心事。工具人的不想,丝毫不影响工具人的工作。一下课,她和其他班里的班长一样,飞奔到门卫处,带上袖章,守大门,为的就是能第一时间到达,保证每一个同学都是安全出的校门,安全出的学校可见范围。这就是职责所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