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妹怎么了，妈，她怎么样？”黄苍染没有多看冯萍，眼里只有躺在病床上睡熟的诸葛玘诺。
“小染，小诺都这样了，你总不会怀疑她的病都是假的吧？”冯萍觉得这个儿子真让人无语，怎么就这么容不下诸葛玘诺呢，“你摸摸她额头，烫得不行，针打下去都没好，又烧回来了。”
黄苍染用手背靠了下她额头：“妈？什么假的？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好端端的生病了？”
“也不知道呢？可能是因为肚子疼，昨晚去接她的时候，都是两个同学送出来的。也是可怜的，疼得走不动路啊，一个男同学背着，一个女同学护着。”冯萍为了帮诸葛玘诺博取黄苍染的同情，把细节说清楚，还带上了情绪。
黄苍染随口说了一句：“放学的时候？总不是为了逃课吧。”
“那是你才干的事情，你妹妹才不会呢？你是不是又欺负妹妹了？”
“我没有！”黄苍染也奇怪他妈怎么总把他想成个恶人。
“她之前睡觉，睡睡醒醒。感觉醒了，其实迷迷糊糊的，还说梦话，梦里好几次喊你名字，又好像很害怕。”
“喊我名字？”黄苍染的心不知为何的抖了一下。
“是啊，别问了。看过了，你好回学校了。”冯萍怕诸葛玘诺万一醒来黄苍染又做出什么欺负人的事情来，催他回去。
黄苍染：“我不回去了。”
冯萍：“那不行！”
黄苍染：“我都请假了，我不回去了。”
冯萍：“你平时就知道欺负她，等下妹妹醒来看见你害怕，病更不会好了。”
黄苍染无语至极，但迫切想要留下，只好耐着性子解释：“你不是总担心我欺负她吗？那就让我当一次好哥哥。”
冯萍一脸不信。
黄苍染严肃起来：“妈，我和你说，我和你一样喜欢这个……妹妹。你把她当女儿疼，我把她当自己的妹妹。平时欺负她，就是逗她的。她病了，我也担心。也让我出份力，让她知道我不讨厌她。”
冯萍看出儿子是认真的：“你值得托付吗？”
“放心吧妈！你忙一天也累了，好好回去休息，我明天回学校上学换你来。”黄苍染说着把冯萍往门口推。
冯萍：“你是黄苍染，是我儿子吗？”
黄苍染：“是是是！”
“那有事联系我，”冯萍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叠百元大钞，“这些钱你留着，以防万一。”
“好好好！”黄苍染接过钱，把冯萍推出了门。
终于只剩下他和诸葛玘诺两个人。黄苍染太需要这样的时间和空间了。
“昨晚被背出来，还喊我的名字，还是害怕的？”
“真的是怕我？那天在学校的样子吓到她了？”
“不可能啊，臭丫头对我的各种臭脸脾气早就免疫了才对。也就我妈觉得他会怕我。”
“这妮子看着娇弱老实，其实心里野着呢，坚强着呢。究竟怎么回事呢？”
病房里没有别人，黄苍染肆无忌惮地握住诸葛玘诺的手，放在额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还是就是病了？”
他自言自语了很久，诸葛玘诺睡得很好。
“还说迷迷糊糊，还说说梦话，还说喊我名字，我看睡得好着呢！”黄苍染轻轻吐槽，却因她能安稳睡着，也放下心来，在旁边的陪伴椅上睡下
或许这时候他该拿出手机，可他不想，只觉得只有两个人呼吸的空气十分难得。他们好久没有就两个人相处了，虽然诸葛玘诺睡着，这样静静待着就很好。在这个空间里，他可以让自己以任何身份任何心态陪着她，不必有什么顾虑。他可以放下那些防备，放下许多假装。
黄苍染在享受这刻的安宁。
“滋滋滋滋”，震动的声音，不是黄苍染的手机，他很快意识到这是诸葛玘诺的小灵通的声音。按照诸葛玘诺的说法，她的号码除了家里人几乎没人知道，那刚刚的震动，是垃圾信息吧，黄苍染这样判断。
“滋滋滋滋”，不一会儿震动声继续响起。黄苍染可以肯定这不是垃圾信息。他变得特别想知道，这妮子究竟还和谁在联习，可私自看别人的手机侵犯了别人的隐私，这对她不尊重。
“滋滋滋滋”，响声还在继续。那声音像是海妖的声音，在招唤他，像魔鬼的手在拉扯他。
“看一下是谁发的，总不过分。”黄苍染这样想，他打开病床床头柜的抽屉，拿出手机。
是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发的一连串的短信。
“陌生号码？”黄苍染输了一口气，感叹了一句“现在的广告真猖狂”，没有了能不能看别人短信的挣扎与矛盾，在心里打起帮诸葛玘诺删一下这些垃圾短信的“正义旗号”。
“删短信的时候，一定会看到其它短信和联系人的，但这总不算偷看吧。”他边安慰自己，边点开了跳在屏幕上的短信。